把一个深爱过的男人,慢慢转变为一个痛恨的男人,该多么难受啊。
曾经的美好回忆,在此刻,就像是一把带有荆棘的枷锁,牢固地将沈秋池捆绑,她越想挣脱,越想脱离束缚,枷锁便收缩地越紧,越难以自救。
她的世界漆黑一片,没有光芒。
而厉砚修从始至终都不是她的光芒,只是拉她往更深渊地方下坠的黑手。
周亦野虽然现在不够优秀,也比不上他此刻的权势滔天,但他想做那束照亮沈秋池黑暗的光芒,想拉着她的手,引领她离开这人间炼狱。
他将沈秋池护在身后,“厉总,我跟秋池出差,是例行公事,您要是不信,可以问主办方调阅这次宴会的邀请名单,若我刻意造假,随便你处置。”
“但......”周亦野笑的认真,眼神里透着无所畏惧的璀璨,“据我所知,白小姐没有在邀请名单上,不过你邀请她来当你的女伴,自然也没人会说什么。”
“可她阴阳怪气地找秋池搭讪,故意挑拨离间,就怪不得我插手了,闹成现在的局面,也绝非我跟秋池所为,您是当事人,眼睛就是尺,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厉砚修漆黑色的瞳眸与夜色融为一体,好似有澎湃肆虐的龙卷风,在眸子里掀刮起旋转的巨柱,震耳欲聋地直冲云霄,恨不得把穹天给钻出来个云洞。
周亦野见他快要迎来二次发火,忙上前两步,与他凑近。
然后用着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缓缓启齿。
“在秋池没有彻底打开心扉之前,我是不会趁人之危的,毕竟我这个人讲究你情我愿,强制爱这种变态手段,只有心理扭曲的人才能想得出。”
“我相信,厉总应该不是这种人,对吧?”
周亦野的嘴角始终噙着弯弧,让人看不出来,到底在笑,还是在讽刺。
沈秋池看着他们两人嘀嘀咕咕地说了什么,好奇地眉心蹙紧。
两个男人聊了不过三四分钟,便散了。
但看戏的众人们,却还撂不下话题,热情高涨地延续到了宴场结束。
因夜晚雨势过大,主办方特意定了罗德罗娜海岸边的酒店,便于各大参宴人员就近原则,暂且委屈一晚,等次日天亮,再组织室外party。
沈秋池跟周亦野坐在车里,隔窗而望着涨潮的海浪,一层又一层的翻卷。
她这个人,一旦心里有点事,就藏不住。
“那个,周亦野,厉砚修刚刚......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你们两人关系闹僵,他会对周氏下手。”
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桀然一笑,矜贵公子哥的天然气场,瞬间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