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
“三叔。”
“大伯,你们没事吧?”
家族阵法之内,鹅黄长裙女子流着清泪,悲痛万分:“怎会如此啊?”
她看着自己家族已然破灭的阵法、残破的建筑,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诸多族人,看着自己最为亲近之人尽皆重伤欲亡,不由悲愤万分。
“怎会如此?”
“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就在此时,动手的黑袍人现身,声音苍老且嘶哑:“我也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走!!!”
女子父母拼着最后一口气,强撑起身,想要一同逃离。
那黑袍人却只是挥手之间,便将他们尽皆镇压,大口咳血,几乎死去。
“说说吧。”
“这是你们之中某些人,或是某人活下去最后的机会。”黑袍人直视女子:“愤怒、憎恨吧,我很喜欢你的眼神。”
“因为,我曾经也与伱一般愤怒、无力,好在,仇恨、与憎恶,让我活下来了,直到如今。”
“呵呵呵,我所失去的一切,都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百倍、千倍奉还!”
“你究竟是谁?!”
女子怒斥:“我陈家与你究竟有何仇怨?”
“我们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小修仙家族而已,在仙武大陆,不过是大海之中的一滴水,甚至都算不上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
“这些年来,我们一直谨小慎微,从不会轻易与人结仇。”
“也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你要复仇,冤有头债有主,找你的债主便是,为何迁怒于我们陈家?”
“说的好。”
黑袍人轻叹:“原本,我也不想的。”
“奈何,没那么容易。”
“也莫要怪我。”
“要怪,便怪揽月宗吧。”
“最后的机会,说,你们之中,是谁,与揽月宗有关?又是何关系?”
“答出来,我可留你一命。”
“若是答不出来,你们陈家,乃至这蝼蚁一般的锦绣之城,便灭了吧。”
他目中,闪过一丝怨毒。
自己的家族、自己所有在乎之人,甚至,自家的城池都已覆灭,你陈家这蝼蚁一般的锦绣之城,为何还能存在?
凭什么?!
他怒火中烧。
自己经历无尽痛苦与折磨才终于拥有如今的实力,自然要百倍、千倍奉还。
“揽月宗?”
女子愣住。
还存活的陈家众人也是尽皆错愕,所有人都露出迷茫之色。
“谁与揽月宗有关?”
“我···”
“我不知啊。”
“咱们与揽月宗相隔多远?八竿子也打不着一块儿,怎么会···”
他们尽皆愤恨。
自己跟揽月宗有个屁的关系?
陈家也从未与揽月宗有任何形式的合作吧?
到此刻,他们哪里还不明白。
陈家分明是被迁怒了,且迁怒的原因,是与揽月宗有关?
可是,我们分明与揽月宗无关啊!
“不说?”
“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们开口、让你们说。”
黑袍人也不急,只是桀桀桀怪笑道:“知道,我为何到如今为止,还未曾击杀你们一人么?”
“都只是重伤,或是昏死过去。”
“放心,不是要折磨你等。”
“只是~”
“想要确保,自己在不知道确切情况之前,不会将要找的人击杀而已。”
“与揽月宗无关?或许,你们这些人的确不知道、也与他们无关,但你们整个陈家,必然有人与其有关~”
“那么,现在,是你自己站出来,还是,我一个个找、一个个杀?”
“真与我等无关啊!”
“我在此之前甚至未曾听过揽月宗。”
“我们与揽月宗相隔甚远,怎会与揽月宗有何交集?还请阁下明察啊!”
陈家众人自知全然不敌,唯有纷纷求饶、解释。
但···
对方根本不听。
“我不会错。”
“给我消息之人,也不会错。”
“你们陈家子弟,必然有人与揽月宗有关。”
黑袍人淡淡道:“从现在开始,每过一息,我便杀你陈家一人,直到此人站出来为止。”
“亦或者,你也可以贪生怕死、当缩头乌龟。”
“直到···”
“我杀光你们整个陈家,鸡犬不留!”
他扫视众人,众人神色尽皆惨然一片。
黑袍人却是面不改色:“现在,开始。”
“一···”
他开口。
宛若死神呓语,而后,轻轻挥手,一位陈家长老顿时被摄来,被他掐住脖子提起,全然无法挣扎。
“很好。”
黑袍人冷笑一声,就要动手。
就在此刻。
鹅黄长裙女子大喝一声:“住手!!”
“放开我三叔!”
“我告诉你就是了。”
“我与揽月宗有关!”
“是我!”
“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便好,莫要为难其他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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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你?”
黑袍人笑道:“桀桀桀,真是感人的亲情,令人怀念。”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是你,他们,便没用了啊。”
砰!
一声闷响。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之中,女子三叔顿时化作一片血雾。
“吸~”
黑袍人深吸一口气,部分血雾伴随着空气被他吸入,随即,他露出陶醉之色:“还是这个味道。”
“还是那么的令人···心旷神怡。”
“你?!”
女子大惊:“你不讲信用,你为何?”
“为何什么?什么不讲信用?”
黑袍人桀桀笑着:“我只是说,你若是不出来,便一息杀一人,直到将陈家之人尽皆击杀为止,何曾说过你若是站出来,我便放过你们陈家么?”
“他们,既然已经没用了,自然都要死。”
“化为我的血食吧。”
他摊手。
道道黑气瞬间扩散开来,笼罩整个陈家。
随后,缓缓将手掌倾覆。
“你看。”
“我要覆灭你们陈家,易如反掌。”
轰!!!
黑气突然那爆发,整个陈家都为之巨震。
“不!!!”
女子惊呼一声,悲痛欲绝。她奋力出手,却根本无法影响对方哪怕分毫,反倒是对方随手一挥,便将她彻底控制,无法再动弹。
同时。
黑袍人面色微沉。
缓缓转头:“谁?”
女子这才看清,自己的族人,都还活着!
那爆发的黑气,都被挡下了。
挡下黑气之物,似乎是一层···
火焰?
众多陈家之色面色惨白,此刻,已然难以言语。
“阁下未免有些过了。”
“既然与揽月宗有仇,何不上揽月宗,而是在此为难一些无关之人?”
林凡的声音传来。
随后,林凡三人现身。
黑袍人瞳孔瞬间一缩,目光锁定在萧灵儿身上,杀意暴涨,但随即,他又压制下去,冷笑道:“你说无关便无关么?”
“揽月宗宗主,林凡!”
他直视林凡,幽幽道:“当真是好情谊啊,口口声声说是无关,却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跨越这般遥远的距离前来施以援手。”
“你认为,你的话,我该信么?”
林凡翻着白眼:“你或许误会了什么,我们只是···”
“算了。”
“你爱信不信。”
“所以,现在你怎么选?”
“我这个揽月宗宗主就在这里,有事,直接冲我来。”
刷。
火云儿一个闪身,挡在陈家女子身前。
萧灵儿警惕盯着黑袍人,随时准备动手。
且与此同时,三人呈三角包夹之势,将他围住。
“或者说,我有些好奇,你是什么人?”
林凡并未急着动手。
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揽月宗仇家不少,有人要对付自家人,林凡毫不意外,也正因如此,出门在外的弟子,基本都会隐藏身份。
除非是萧灵儿这等已经有一定自保能力,且早已打出名声的弟子。
她···已然藏不住了。
一动手,别人都知道是她。
自然没有再隐藏的意义。
可问题在于,仇家没问题,甚至打上揽月宗,林凡都不觉得有毛病,毕竟一年一次甚至几次,都已经习惯了。
可这等在外面对付与揽月宗有关之人、且藏头露尾的家伙,却不得不重视!
虽然···
林凡自己都不知道,揽月宗与这陈家有什么关系。
但必然不能让对方得逞也就是了。
今日。
不但要将他留下,还得弄清楚,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而动手,以及,他身后,是否还有其他人!
若是有。
得尽快想办法斩草除根。
“我是何人。”
“呵呵呵。”
黑袍人似乎也是半点不急,冷笑道:“看来,你们揽月宗还真是仇家贬低啊,自己做过哪些孽,都已忘的一干二净了?”
“哦?”林凡双目低垂:“云霄谷余孽?”
见黑袍人冷笑,林凡又道:“陈、姜两族之人?”
“都不是?”
“那莫非是西门家?”
“周家?”
林凡每道出一个‘势力’,黑袍人的面色便难看一分。
显然,都不是。
但也正因为不是,才让他感到愤怒。
我的家族、我的一切,都因你们揽月宗而尽皆湮灭。
结果,你甚至想不出我与哪个势力有关?!
仇敌不可怕。
可怕的是,仇敌根本不记得你,也不曾将你当成仇敌。
这种被无视之感,让他几欲癫狂。
“都不是?”
林凡嘀咕道:“那看来有些难猜了啊,难道是~~~”
“住口!”
黑袍人低喝:“你会知道的。”
“但不是现在。”
“而是,在我覆灭你揽月宗,让你感受所有痛苦、绝望、且濒临死亡之时!”
林凡:“···”
“所以,一袋米要扛几楼?”
小主,
黑袍人一愣。
“什么?”
“奇变偶不变。”林凡改口。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黑袍人满头雾水。
林凡却是咧嘴笑道:“对暗号失败。”
“那么···”
嗤!
林凡突然暴起,动手。
萧灵儿闻风而动。
火云儿也未曾闲着,一拍储物袋,瞬间有上百件法宝飞出,熠熠生辉,轰向黑袍人。
“桀桀桀,果然还是要动手吗?”
“那么。”
“你们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