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神庙前的山坡上原本是有一排树木的,现在都已经被砍掉了,可以从这里畅通无阻的看到那一片湖面。
“师兄。”
一个惊讶之中,带着几分期待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赵负云回头,正是文寻。
文寻样的子既是他心中样子,又与他心中的样子有着很大的不同。
相同的是相貌没有变,不同的是气质有了很大的变化。
以前的她是跟在大家身后的小尾巴,还喜欢哭,颇多伤春悲秋的事。
而现在她看上去,少了一分柔弱,多了一分坚强,像是风霜之后绽放的梅花。
赵负云回头,报以微笑。
文寻同样的露齿笑道:“师兄,真的是你啊,我就说,今天早上煮饭的时候,灶里的火发出呼呼的声音,这是象征着有喜事,有贵人到来,当时还在想,会不会是师兄你要来了。”
“真的吗?”赵负云笑道,他当然不在乎这是真假,只要大家开心就好。
“是真的呀!”文寻说道:“师兄,你能来,我真是太开心了。”
赵负云笑着,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此时他发现,自己在别人心中的份量,或许比对方在自己心中的份量要高。
“能看到伱平安,我也很高兴。”赵负云说道,这是他的心里话。
文寻有些害羞的笑。
“你哥文柏呢?”赵负云问道。
“他在那县里的道子院,我们把赤炎神庙和道子院分开了,哥哥在县里重新建了一座道子院。”文寻说道。
赵负云点了点头,说道:“应该的,你们做的不错。”
当天晚上,赵负云在赤炎神庙与文寻与文柏两人一起吃饭喝酒。
平时赵负云是不喝酒的,但是今天却喝了,文柏看起来已经喝酒不少年了,即使是文寻也很熟练的小酌着。
大概是这里的环境给了她们兄妹不小的压力。
“你们怎么会选择来这里的?”赵负云问道。
“这里是师兄开拓出来的,我们当然要在这里守着。”文柏很理所当然的说道。
赵负云知道,他们来这里,也算是天都山在南陵府的一枚落子,或许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只需要他们一直存在,便已足够。
赵负云又问他们在这里有遇上什么困难没有。
他们只说对面的山里,不时的会有一些小妖出没,当然,雾泽这里的人,也常常山野炼蛊,又有些养尸的人偷尸搞出矛盾来,好在他们这里的人喜欢自己解决。
这些年来,文柏的道子院之中教了不少学生,有不少已经达到了正宗的玄光期。
当然,文寻与文柏两人都已经筑基了,一个是以火筑基,一个则是以锐金之气筑基。
赵负云不需要问,直接能够感受到文寻身上的火气,而文柏身上一股锐金之气。
他也看到文柏的腰间挂着飞刀刀囊。
而文寻身上的火气,也是非常浓郁的。
文柏说他们筑基所用的真煞都是山门的奖励。
然后又说起,当年这里发生过的大战,山门之中的紫府修士与千山国的修士,就在前面那一带的山中大战。
赵负云能够想象到他们在这里的危险,可是他们当年,做为一个筑基都没有的人,却能够坚持下来,可见心志之坚定。
赵负云突然发现,其实自己也算是有背景的人,在最危险的离开了这里,然后在山中修行多年,再去的是广元府,虽然在广元府也经历过危险,但是身后却有荀师保驾护航。
而文寻与文伯两兄妹是没有的,另一个杨柳青被巡察院调去执行任务,现在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赵负云都不知道他还活着没有。
相比起他们来,赵负云发现自己其实一直被保护的很好。
“你们很勇敢。”赵负云不由的感叹道。
文柏与文寻两人都沉默着,最后说道:“修行的世界不正是如此,在迷雾与危险之中前行,至少我们还可以自己举火把照亮自己的周围,可以选择一个方向前进。”
“而比起那些普通人来,他们只能够呆在迷雾之中,等待着迷雾之中的危险与审判。”
赵负云心中叹息一声,他知道,看上去仍然年轻的文伯与文寻两人,其实内心早已经历经艰辛与磨难。
但是好在,他们看上去并没有变成那种只会哀叹命运不公的人。
“一个修行人,既要向上看,也要向下看,然后再向前看,又适时的回头看,如此,才能够清楚自己的位置,才能够确定自己应该向哪里走。”赵负云说道。
“师兄仍然是开口便能够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文寻说道。
赵负云与他们在这里庙中的院子里坐了一晚,回忆曾经下院的生活,回忆曾经的经历,尤其在那雾河上面那一个秘境,又展望着未来。
赵负云不由的想起,当时荀兰茵被困在里面的情况,现在回想起来,荀兰茵难道真的是被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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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现在已经是紫府修士了,当时荀兰茵亦是紫府,他突然不太相信荀兰茵会被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