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以钟繇身份,黑夜到来,必然是极为紧要的事情,当下恭敬道:“相国深夜到此,可有需要懿需要效力之处?”
钟繇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道:“魏王病重,城中却是有人想要趁机作乱。”
“我需要你出面平叛。”
司马懿马上就嗅到事情不对,迟疑道:“这种事情,为何相国不亲自出手?”
钟繇出声道:“因为我没有证据。”
司马懿更加惊讶:“没有证据,如何抓人?”
钟繇淡淡道:“因为来不及了。”
“要是按部就班搜索证据,一切都已经晚了。”
“所以才需要当机立断,力挽狂澜。”
司马懿心道没有证据,那还不是你说很么是什么?
而且你不亲自出手,还不是要利用自己出头?
我怎么知道伱不会过河拆桥,事后把自己坑了?
钟繇似乎看出了司马懿心中的疑问,施施然道:“仲达,你可知道我为何会找上你?”
司马懿摇了摇头,钟繇见状,便开口道:“当年我和汝父相交,司马八达之中,也有几个极为出类拔萃之人,但我当时也没有想到,反而是最不显眼得你,却是八达之中最为聪明,也是最有可能青出于蓝的。”
“我不得不得承认,当时是看走眼了,因为以你当时的隐忍,竟然能骗过我,真是厉害。”
司马懿刚想谦让几句,就听钟繇道:“但我同时也没有发现,你胆子如此之大。”
“你帮助夏侯将军打下益州,可以说立下了大功,这个年纪的官员中,无人能出其右。”
“我听说你接到主公传令后,就立刻赶了回来,路上还带了数百奴仆,带着益州府库的财货回到邺城,除了献给魏王外,还拿出去不少结交他人吧?”
司马懿干笑道:“都是魏王赏赐的,懿并未贪墨什么。”
“不,”钟繇盯着司马懿,“我说的不是财货,而是那数百人。”
“据我所知,那是益州军中,最为精锐的那一批,竟然能被仲达变成家奴,胆子真是不一般大啊。”
司马懿神色大变,冷汗从背心涔涔而下,钟繇竟然察觉到了这件事情!
这事情可大可小,小了可以很小,大了也可以很大!
想到对方这话语表面不是威胁,但内里处处都是威胁之意,司马懿咽了口吐沫,低声道:“相国要我对付谁?”
钟繇施施然说了几个名字,最后道:“出动兵士太过敏感,但家奴就不一样了,事后处理起来也方便。”
司马懿听到处理二字,心中更是一寒,他想到方才几个名字,犹豫道:“这些人后面可是那位,而且关系盘根错节,只怕懿……”
钟繇说道:“你放心,我来善后。”
“而且那位的身后,本来是夏侯将军,如今其战死荆州,无形中让事情容易了不少。”
“仲达,成败在此一举,就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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