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殿下来了。”十方寺中,正在讲经的主持真远忽然停下了讲述,抬手在空中虚抓一下,随后看向殿外的天空,不知道何时,一片乌云飘来,沉沉的压在了十方寺的头顶:“凶神随风,黑云灌顶,大凶之兆啊。”
“那晋王殿下前些日子刚刚抄家了那些武林门派,杀了多少人,如今河东陇西两道多少家庭破碎,生死相隔,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又要犯我佛门了吗?”戒律院的院首真武冷笑一声说道。
“总归远来是客,各位且就散去,各自做好准备吧,真武,真严,真性,随我去山门迎接。”真远的语调依然平静,开口吩咐道。
随后殿内僧人起身各自施礼离去,被真远点到名字的那些人跟随着主持一路到了山门,恰好看到一抬小轿忽悠悠的行了上来,四个壮汉抬着小轿,步履如飞。
其实这也是因为后面的路实在不好走,车马上不来,好在灵犀一早备了一顶软轿,四个壮实的卫兵抬着轿子把宣北笙一路抬了上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十方寺的主持真远口宣佛号,面露慈悲之色。
“当真是奢靡无度,上个山竟然还要人抬。”他背后的真武显然就没有那么好的涵养了,或者说故意的,用个不大不小刚刚所有人都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
“来人啊,此人触发律法,藐视王族,按律杖三十,徒徙千里,雁门关外的石场如今正是缺人的时候,就安排在那里吧。”宣北笙从小轿之中走了出来,语气淡淡的,似乎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我看谁敢。”真武手中持着一根长棍,垂直砸地而下,精钢的长棍灌注真气,砸在地面上,整个山体似乎都为之一震。
而主持真远低眉顺目,一言不发。
“有何不敢,去拿人,反抗者视同谋反,格杀勿论。”宣北笙扫了一眼真远,冷笑一声。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几十个军士拔出佩刀,拿着枷锁,朝着真武的方向便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