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拉开,门轴好像立在两个世界的中间,内外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景象。
“有点像是一座怨屋,终于要见到医院里的大鬼了吗?”宣雯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状态。
在一个个病室的尽头,有一扇层层叠叠的白色木门,好像是数间病室合在了一起。
黑暗和阴影急速蔓延,宣雯好像一脚踏进了噩梦当中。
阴影像长满触须的手在四周蔓延,门与门之间被人用挂满铃铛的细线串联,站在夹缝处向里面看,偶尔能够看到一颗白色的眼珠。
等几人全部进入屋内后,他们身后的房门自己闭合,接着又莫名其妙打开。
每次这样重复过后,屋内的声音都会增加,好像不断有人进入。
最先感受到不对劲的肃默,他逐渐无法呼吸,周围好像挤满了人,他的胸腔慢慢塌陷,心跳都变得吃力。
“再撑一会。”宣雯走向病床,掀开床单,朝下面看去。
一个年轻人躲藏在床下,他双眼通红,满是血丝,似乎很久没有睡过觉。更为恐怖的是,他的眼皮好像被自己切割掉了,永远无法闭眼。
“她是新来的医生,专门过来为你治疗的。”后脑拖地的失眠者小心翼翼开口。
“一先生,谢谢你还记得我,不过我的情况跟你还不太一样。”床下没有眼皮的男人双手抱头,不敢和外面任何人接触。
一先生似乎就是后脑异化患者的名字,他们俩经常探讨病情。
“相信我,她和医院里的其他医生不一样。”失眠者再三保证过后,男人终于从床下爬了出来。
大概扫视了男人一遍,宣雯发现男人身上没有任何异化的地方,对方病症应该在精神、心灵和心理上。
“你的眼皮是自己割掉的吗?”宣雯在进入病房之前,在门缝里看到了很多双只有眼白的眼珠,但男人的眼睛却是血红色的,好像要爆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