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弥漫的天球环流带内部,两艘分别挂着黑廷斯王国和卡斯蒂利亚王国旗帜的三桅帆船大摇大摆并肩而行。
这种两家死对头同行的场面,不要说是在危险重重的天球环流带,就算是在旧大陆都难得一见。
另外,水下还跟着一条身披坚硬重甲,跟【招潮蟹】一样也掌握着某种传送能力的大型种海怪【远古化石鱼】。
随着这条大鱼时不时张开嘴巴,可以清楚看到一只人形的白色大虫子取代了它的舌头,与之共生在了一起,显得万分猎奇。
这虫子却不是别人,正是渴血教团那位发明了无刺鱼的大巫师【海虱】。
举行晋升仪式【虫群之心】时,锚定的虫类本体是“缩头鱼虱”。
这种寄生虫可以通过入侵鱼类的鳃进入它们的口腔,吸食鱼类舌头中的血液,并最终取代鱼舌的位置,并与其共生。
别看他的样子有些奇葩,但如果要论在大海中的个体战斗力,整个教团都没人是他的对手。
既然他这种教团内的头号打手在这里,那头顶那两艘帆船的身份也显而易见。
正是被拜伦·都铎先生强势“收购”之后,上赶着去追随他这位双料大主祭的渴血教团和剥皮教会。
他们各自和黑廷斯、卡斯蒂利亚合作,都有合法的身份做掩护,出门在外当然也是用的两国旗帜。
两家黑巫师组织的这一次出行,除了少数留守圣地的人员之外,差不多已经算是倾巢而出。
加起来总共来了十四位三阶大巫师,连【妖精】瑞格蕾尔也在其中。
拜伦已经告知他们安全窗口期截止到7月3日才结束,现在还只是7月1日白天,他们的时间还很宽裕。
这两帮黑巫师一边全速赶路,一边还不忘举行了好几场学术交流研讨会。
很快他们就发现两家的《遗传学》和《现代医学》大有共通之处,只是一个偏重于微观,一个偏重于宏观。
都是为了让血肉之躯变得更好。
所有人都觉得大有收获,恨不得现场就抓个人来实验一番,理论结合实践。
可惜,他们现在的大主祭拜伦先生可是顶着圣人光环的大善人,黑巫师们可不敢再像过去一样随意滥杀无辜。
又是一场只停留在纸面上的学术交流宣告结束,剥皮教会的前大主祭【杀人医生】罗伯特·里斯顿感叹道:
“虽然不清楚大主祭先生在教材中举的那个例子:‘茴’字有4种写法是什么意思。
但后面写的医学知识我却是完全看明白了,制作解剖学标本也有五种方法:
标本防腐固定方法;断面解剖方法;血管灌注技术;淋巴管灌注方法;还有数字‘可视人’方法。
但想要收集到足够的数据,支撑医疗教学,奠定现代医学的基础,需要的标本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现在阻碍医学实践的最大问题就是缺乏志愿者。
我现在都想制定规章制度,如果以后的医学生自己带尸体来上学,可以冲抵大部分学费了。”
【水蛭女士】也点点头赞同道:
“我们的人类蘑菇实验、人类牛马实验、植物人实验等等也全都是因为缺素材处于停滞状态。
但是,不用去问大主祭阁下,他也一定不会同意咱们再随便抓人做实验,土着在他眼中也全都一视同仁。
要是有足够的志愿者能够拿来练手,我们的研究进度一定可以一日千咦,是大主祭阁下的通讯!”
一群人正因为目前阻碍两家研究进度的最大难题互相倒着苦水,【水蛭女士】突然一怔,将腰间的回声海螺放到了耳边。
脸上很快便溢出喜色,恭敬地对着海螺连连点头:
“是是是,阁下,我们一定提前安排好实验计划,绝对不会浪费那位‘志愿者’的一点时间。”
挂断通讯,满面红光地对其他人宣布道:
“先生们、女士们,我刚刚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大主祭阁下为我们找到了一位拥有高尚情操的‘志愿者’,自愿为我们的医学和遗传学事业献出自己的身体,供我们做研究。
没有任何人道主义限制,可以随意使用。”
坐在她旁边的【蚊法师】闻言满脸疑惑:
“这不算是天大的好消息吧?只是一个人也不够我们分啊,用一次就用坏了,完全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却见【水蛭女士】笑容愈发灿烂:
“这一位志愿者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位拥有‘不死之身’的三阶超凡者。
无论用坏多少次他都能立刻恢复过来让我们继续接着用。
只要在三个月的期限内,都可以无限续杯!”
哗——!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帮正“嗷嗷待哺”眼睛都快绿了的大巫师们一听这话,全都忍不住站了起来。
“真的可以无限续杯?!”
【蚊法师】的一双小眼睛里都闪烁光彩,针一样的嘴巴吞吞吐吐,跃跃欲试:
“接下来三个月我都不会再睡觉了。
小主,
我要把那位‘志愿者’解剖一千次!再做一千次蚊虫实验!谁也不要拦着我。”
对面剥皮教会那位当初给【双面人】史密斯兄弟提供情报的【乌鸦先生】却嗤之以鼻:
“一千次?种植园里的驴都不敢这么休息,我要解剖他两千次!
要把他身上每一个部位都细细地剖,直到把可视人的数据凑齐,以后用幻境模拟都可以为学生教学。”
其他人纷纷开口好像竞标一样,为自己预定解剖次数:
“三千次!”
“四千次!”
“”
水下那位躺在鱼嘴巴里的【海虱】也不忘凑热闹:
“你们这样根本对不起那位‘志愿者’的付出,我说一个数,一万次!
一人一万次!
要不然说出去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我们剖不起呢。
顺便把各种伤势、疾病的治疗方案也实验一次,刀伤、斧伤、剑伤、贯穿伤、烧伤、各种热带病
让我先来,要是揭解剖不了一万次,我就自己躺到解剖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