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琛猛然抬头,“孟阿姨忌日?”
“你不知道?小予没告诉你?孟阿姨已经去世十二年了。”
……
车内异常安静,徐嘉予歪头靠在车窗上睡得正香,看着她的侧影,林墨琛无法想象这些年徐嘉予是怎么熬过来的。
所以徐家才会变成那种样子,所以送来的饭菜全是徐书杰爱吃的口味,所以那天在电梯里她才会露出那样悲伤又无助的表情。
他到底多迟钝才会把两个不相干的人认成同一个?
接到父母去世消息时,他也奋战在抗疫一线,外公在电话里嘱咐他不要太过伤心,他尚能平静地点头说好。
可当他打开冰箱看见父亲那半盒尚未吃完的腐乳,窗台上母亲养了许久已随风微曳的绿箩,还有床上整齐叠好的被褥,他尚且不能自控,更何况是徐嘉予?
她那种在父母爱意浇灌下长大的孩子,一夕之间全部失去,她该有多痛苦?
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从心底翻滚而上,汹涌地冲到了咽喉处堵住,让他整个人心口发闷。
“林墨琛?你怎么了?”徐嘉予缓缓坐直身子,揉了揉眼睛,看样子还没睡醒。
林墨琛下意识摇头,“没,没什么,咱们回家,你再眯一会,现在街上没人很快就能到家。”
徐嘉予本来还有些睡意,可听到“回家”那两个字以后,顿时睡意全无,她不动声色转头看向窗外,雨滴落在车窗上连成一条条蜿蜒的水渍,映照着城市凌晨孤独的霓虹。
雨不知什么时候落下的,起先还是淅淅沥沥,转瞬间空中一忽闪,耀眼的银光落下,紧接着炸雷似得一阵“隆隆”作响,小雨“哗哗啦啦”地变成了暴雨。
“别贴车窗太近了,水雾会沾在脸上,当心着凉。”
林墨琛说着又调高了空调温度。
徐嘉予轻笑,“哪里就这么娇气了?我身体好着呐!”
“你以前就是这么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