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吉平疑惑,“呵呵…”曹操一边浅笑着,一边起身,他那强有力的手掌依旧没有松开,这也使得那针依旧在吉平的手里。
“这次的奇怪的紧,孤竟然突然就好了…”曹操笑着望向吉平,“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可是天意也罢,不是天意也罢,孤很好奇,往昔在孤的头上一针针扎下去的究竟是个什么模样?这次既银针已备,就不要浪费了,不妨吉先生在自己的头上扎一下,让孤一堵究竟可好?”
啊…
随着曹操的话,吉平的儿子吉邈和吉穆下意识的发出“啊”的一声。
反观吉平,很明显,他也迟疑了一下,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望向曹操。
偏偏,这份不可思议的眼芒在曹操眼里,就多出了些许别的味道…
——『是恐惧、惶然、担忧么?』
“怎么?”当即,曹操的眼睛眯起,他依旧是笑着发声,但很明显…声调严厉了不少,“吉先生是不敢给自己用针么?”
这…
随着曹操的这声落下,“唰唰”的声音不断的传出,肉眼可见的,那一个个埋伏在屋内屏风后的虎贲兵士已经走出,纷纷拔出佩刀指向吉平父子。
这一幕的出现,何止是吉平惊讶,包括卞夫人、曹丕、曹植…可以说,凡是在此内室中人都很惊讶。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均悉数汇集到吉平父子的身上。
这些目光仿似…无数锋锐的精芒!
“咳…”
终于,千呼万唤中,吉平轻咳一声,在短暂的惊讶后,他表现出了别样的从容与镇定,“正常来讲,无症状是不当以针灸诊治的,可大王既有如此雅兴,扎一下…倒是也无妨!”
吉平的话让曹操意外,也让同处于屋内的程昱、许褚都露出意外之色。
吉平还在吩咐他的儿子,“来,你们来为为父扎这一针,往昔…如何往大王头上扎的,今日便悉数扎在为父的头上,一模一样!”
这…
随着吉平的话,吉邈与吉穆彼此互视,然后一齐拱手。
“是——”
倒是这吉平的行为,两个儿子清脆的声音,让曹操那本已是笃定的眼神中添得了几分疑窦之色。
他心头不由得暗想。
——『如此泰然自若?难道?是孤错怪他们了?』
——『还是那陈祎的话,本就是诬告?』
想到这儿,曹操的眼神从遍布犀利之色,到如今…多出了几许复杂的色彩。
擅长读心术的他,在面对这个局时…竟有些看不懂了!
…
…
北邙山,帝陵附近。
灰蒙蒙的雾气悬浮在整个山峦之间,阻挡住了视线,却是成为了关兴抵达这里最天然的遮掩。
“公子…”
一名接应的男子与关兴汇合,他一边亮出自己木牌,一边自报家门,“我乃是鹦鹉中人,与主人灵雎姑娘一样,父母均死于那曹贼屠城之中…”
说这话,是为了让关兴信任他。
事实上,关兴通过地道抵达此北邙山前,灵雎已经提前派出不少鹦鹉的杀手去肃清外围的眼睛,摸清楚…路线。
也正是基于此,再加上大雾的遮掩,关兴一路上走的很是顺利。
只是,这正旦日的大雾带来便利的同时,却也带来了些许难题!
关兴试探着问,“大雾弥漫,让我从舆图上无法对应到魏军工房与藏匿白磷的位置…这些位置在哪?你们能确定么?”
事实上,他本不抱太大希望。
雾气太大了…想要从这雾气中找寻到对应的地点,难度极大。
关兴甚至在想,如果没有具体的位置,那就在雾气中摸索,反正…有这大雾的隐藏,他总归还是有充足的时间。
可…让关兴意外的是,这接应的男子立即就回答了他,“位置大致摸清楚了…就在这边…”
他指着雾气中的一条窄道,“从这里可以通过小道抵达…”
“确定么?”
太容易获得的情报,往往人都会采取谨慎、怀疑的态度,关兴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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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这名来自鹦鹉的男子郑重的点头,不忘强调道:“原本我们也无法找到舆图中的位置,可…今夜不知为何,曹魏在那帝陵之处点起了许多火把…巨大的火焰声使我们很轻易就摸到了敌人那飞球军团的所在。”
等等…
这男子是说者无心,可关兴是听者有意…
或者说,自打关兴因为犯错离开荆州,被迫在这洛阳城后,他的心思必须变得极致的敏感与细腻。
这…是在洛阳城的生存之道啊!
也正是如此,男子的话方才脱口,关兴就意识到了什么,他一边揣着下巴,一边小声嘟囔着,“大火…能引起巨大声音的大火,看起来…逆魏的飞球军团今夜是要点燃,悉数启动腾飞啊!”
言及此处。
“咕咚”一声,他下意识的咽下一口口水,然后牙齿重重的咬住嘴唇,双拳也同时握紧,用胳膊护住那藏匿着“黑火药”的包裹。
呼…随着一声粗重的呼气,关兴狠狠的说,“今夜若逆魏的飞球军团要起飞,那势必要对许昌城不利,我必须更快一点儿…更快一点儿…快…快…前面领路——”
“公子,这边——”
随着两人的一番对话,关兴与这鹦鹉杀手脚步均是加快。
仿佛,他们身上有某种使命感在不断的趋驰着他们。
在这黑夜中…他们亦宛若两只浑身漆黑迅捷如电的猎豹一般,人如旋风,脚步也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