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铉一本正经地跟苏宸谈起了道法术器,认为苏宸现在“格物”,只是“重术”和“利器”,追求是具体的东西,是小道尔,从而忽视了真正的“大道”。
如果“道”不对,规律和方向错了,施政者不改变,光有这些具体的技术和设备,也是没有用的。
“徐大人,我这格物,也是出自儒家经学啊,在汉代的《礼记·大学》中有这样记载“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我这也是先研究格物,然后再升华道理,格物致知!“苏宸这样回答。
其实这也是宋代程朱理学,一个重要思维“格物致知”,尤其是被理学大师朱熹发扬光大。
不过这里的格物,就是对事物观察以明悟该事物中所蕴含的道理,这个道理应该于最终的大道相通的,这种积累各种事物的道理,最终就明悟了“天理”,反过来在从天理回归各个事物,自然“理一分殊”,各事物也就被看透澈了,属于哲学上的归纳和演绎,本身是一种科学的方法论。
徐铉听到“格物致知”四个字,顿时间愣住了。
四个字好像一道闪电,让这位儒家传统的读书人,仿佛看到了一丝光,照入了他的哲学思想中!
“格物致知,格物致知!”徐铉口中轻轻叨叨着。
这徐铉本就是一个大儒,学富五车,精通各种经学文章和注解,可以说文解字,文学素养极高,被苏宸这样一提,好像看到了儒学的一个新的思想般,可以具象化。
纵观儒家思想流派,可以看出,儒学初创于春秋时代,但当时孔子、孟子的儒学思想,本来在春秋战国时期并不吃香,因为那是一个动荡的争霸年代,我们也能看到孔子周游列国后的结局,就能知道他碰了多少壁。
其实儒学真正发展壮大起来,是从汉朝汉武帝时期。那个时候汉武帝急切地想要集权于一身,于是大儒董仲舒提出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政策,帮助汉武帝集权于中央,这时候儒学不过就是“外儒内法”而已,儒家成为了法家的外衣了,不是汉武帝多么推崇儒学,而是儒学便于他统治,洗脑读书人,能安定太平时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