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依然莽撞无礼、口脏舌臭、愚蠢狂妄、浮躁浅薄.但没有人叫他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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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随着那袭白衣所指示的方向。
百姓们叫他郑少侠。
裴液再次想起了观风台上的那一幕,他理解了郑栋见到尚怀通时的辱骂——白哥还在时,你不过是条粪坑里的蛆!
他也理解了少女当时的那句“对不起”——抱歉,你依然一如既往地朝着恶人肆意吠叫,但我做不了你身前的雄狮了。
请你先回郑寿吧。
但他也没能回到郑寿。
失去主人的丧家之犬,每一声吠叫都冒着被活活打死的危险,他不知收敛抑或不愿收敛,所以果然被活活打死了。
裴液将手上的羽毛稳妥地放回原处,这时身后一间房屋的门打开了,裴液一回头,李缥青站在门口。
——
房间之中,门开着,风雨的凉气吹进来。
主客都没有烧茶的意思,两人一人一把椅子,并列而坐。
李缥青的情绪已经再次沉敛了回去,就这一点来说,少女确实是一位合格的接班人。
“今日还打剑吗?”裴液开口。
“不啦,有事情忙。”
“我和张君雪谈了去年冬比的事情。”裴液于是道。
李缥青惊讶地抬头看着他。
“打算怎么杀尚怀通呢?”
“……”少女噗嗤一笑:“你说什么呢?”
裴液微笑点点头:“那我自己想办法了。”
“.你想什么办法啊,尚怀通哪里惹到你了?”少女忍不住笑,“你打你的武比就好了。”
“嗯。”裴液再次点点头,“那我走了。”
就此起身。
“.唉!”李缥青愣了一下,起身抻住了他的袖子。
裴液回头看着她。
少女脸上的笑又气又无奈。
“我怕你真不知深浅地去做什么。”少女长长一叹,“尚怀通.杀不了的,我们也没做这个打算。”
“为什么?”
“他是七蛟洞现在最有天赋的年轻人,承担的是七蛟洞未来二十年更进一步的希望。今天或许没见到,但你若真打算对他做什么,他身边的那些刺就要露出獠牙了。”
“一位名派嫡传,如此难杀吗?”
李缥青点点头:“当然。”
然后见裴液沉默地看着她。
“.”李缥青一低头,“师兄.我们都没有想到。”
“为什么呢?”
“因为,我说过的,在那之前,我们和七蛟洞之间,固然有竞争,也有些摩擦,但并没有到这种烈度。”少女稍微烦躁,“其实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彻底想明白这件事,至今门中还有极少的声音怀疑这是否真是七蛟所为。”
“你师兄,把尚怀通扔进了粪池。”
“我知道,但,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少女皱眉低头,“两派弟子斗殴,今日七蛟把翠羽两个人挂在楼上,明日翠羽把七蛟弟子扔进猪圈师兄,做得也并不太出格。”
“因为若杀人,尤其杀师兄这样地位的弟子,性质就完全变了。”少女继续道,“那意味着两派结下死仇。因此,我们真的努力调查了很久,想要找出栽赃的证据。”
“白竹阁?”
少女失笑:“不没那回事,就是七蛟洞马上我们就可以确认这一点了。”
“就是你假装学会黄翡翠要做的事情吗?”
“.”少女看着他,一垂肩,“那么明显吗?”
“因为你一直不肯和我练啊。而且你亲自去买登阶丹。”裴液道,“我想,如果你真打算在武比上一鸣惊人的话,这两件事情一定要一件比一件隐秘才对。”
“.是的,我是故意放出这两样消息的。”李缥青无奈一笑。
“但是,是不是太明显了呢?”裴液思索道,“也许遮掩一下会好一些。”
这次少女的笑变得狡黠了:“这也是故意的。”
裴液好奇地一偏头——他注意到少女的情绪好些了。
“因为我们知道无论怎么遮掩都不可能躲过七蛟洞的耳目——想想湖心帮就可以猜到,我们在城中的情报网远远不如他们。”
“.所以你们可以尽力掩藏啊,反正他们总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