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件事。”石簪雪转过身面向裴液,“府城仙人台与敝派宗师既然毕至,意在集众一叙,互通有无、并力一处,听闻裴公子为击杀欢死楼戏客之英雄,便欲相邀一行。”
正如前面所说,这些日子以来,天山已经抵临的人手一直在这案子上做工夫。不过其中进展裴液一直没再关注,一来是养伤武比没有时间,二来也因这事确实已和他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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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人来问,裴液便如实作答,但若邀他前去,裴液自然没有时间。
不过现在事情有些变化了,因为黑猫说要把这枚佩子拿在手里。
那么此事究竟是何脉络,就得放在心里了,裴液点点头:“好,那我随石姑娘过去。”
又回头道:“杨颜不去吗?”
杨颜摇了摇头。
石簪雪道:“杨公子所知已尽数告知我等,我等所知也已尽数告知杨公子,集议席位有限,出来再传达于杨公子便好。”
“.哦。”裴液点点头。
果然一接触这些事,前些日子舒舒服服只放在武功和打架上的脑子就得开始劳累。
杨颜显然是整件事情最重要的人之一,而看现在的所见所闻,天山显然是要牢牢将其握在手里,作为入局的支点。
即便席位再有限,杨颜作为代表当事一方,也应该有单独一席的,如今他不去,显然意味着和天山并在了一处,如此天山便不是插手的一方,而是当事的一方。
不过,这对杨颜来说也确实并非坏事。
二来连杨颜都不能去,却把他裴液邀请上了,这里面显然又是天山的出力。
而原因绝对不是什么独杀七生的战绩、翠羽好友或者秋比武魁——没一个够格。只因为
身旁女子已轻声问了出来:“裴公子,听说.你和明剑主相识?”
裴液一笑:“哪里,几面之缘,幸得剑主救助,感激终身。”
裴液在县衙时就听过那个九皇子通过颜非卿向明绮天辗转递书的故事,知道女子以如此身份,丝毫不掩行迹地行走于世,会引来多少注视的目光。
任何和女子有关的东西,都会成为无数人眼中可供攀附的枝条。
天山自然站得足够高了,但裴液早已想过不使自己成为女子多余的麻烦。
“哦,听说明剑主是天下问剑经过此处,我还以为和公子是以剑相识。”石簪雪轻轻一点头,“终擂我有幸看见,公子的剑很高明。”
“哪里哪里!天山高徒面前,真是脸红。”
石簪雪却轻轻笑:“裴公子和擂台上真像是两个人。”
“.啊?”
“想来是因为我这样的中材,还配在公子面前提一提剑?”女子偏头一笑。
“.”裴液顿时哑滞,实在没想到这看起来清冷有礼的女子会打趣他这个一面之缘之人。
不过少年也喜欢自来熟,笑道:“石姑娘什么修为?”
“八生。”
“什么年纪?”
“二十一。”
“剑道境界?”
“灵境。”
裴液点了点头:“不错,确实配在我面前言剑了。”
石簪雪微微莞尔:“裴公子什么年纪?”
“十七。”
“敢问裴公子师承何处?”
“.家学。”
“唔”石簪雪沉吟了一下,“那公子是只打个武比吗?还是真要谋神京的出路?”
裴液笑:“辛苦打来,当然不是过家家。”
“哦?公子这个年纪,何不多修习几年,一旦出师闯荡,就再没有安心修习的机会了。”
“.家师去世了。”
“抱歉。”石簪雪面露歉意,又道,“但以公子的资质,再寻一个门派修行原也不难。”
裴液笑:“我这半路出家的,哪家会要。”
“天山。”石簪雪认真道。
“.”
“裴公子若愿来天山修习,我可为你作保,直入未风池。”
“.蒙您看得上,这确实不是我的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