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书生好像有些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只道,“其实,我这些天其实也没去监里了。”
“嗯?”
书生捧杯自饮一口,面上十分希冀,又八分忧愁:“我想考进天理院.又苦自己水平不足。”
又是个陌生的名字,不过裴液这时已不打算问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成就成,不成就不成,别太放心里。”
方继道却摇了摇头,认真道:“求道之心,不可随意。”
又有些高兴地笑道:“我刚向这位小颜真人请教了许多问题,他道学真是渊博。”
裴液看去,颜非卿正清淡望来,朝他一举杯。
裴液这时已明白正是他把自己打晕之后完成的易容,举杯一饮。
这位名传天下的清微真传总是带有相当清净的气质,发丝一丝不乱,衣靴总是最干净整齐的样子。
在路上时两人聊了好几天都是这样,但路上本就孤寂,此时酒席相见,几人已热烈聊过许多轮,这人却还是清清冷冷的样子,仿佛脱出这氛围之中,真有道子的玄妙之气。
齐昭华笑道:“小颜是我们的头号打手,你在神京若有什么动手的事,尽管叫他。”
裴液惊愕转头,却见颜非卿点了点头,淡声重复:“尽管叫我。”
“.”
这时商浪却从后面凑上来,插嘴道:“一般事情倒也不必麻烦小颜真人,喊我也是一样的——朋友有难,就要互帮互助嘛。”
裴液没顾上他,对他来说,既然知道这枣子道士是自己人,立刻就有许多剑上的话想讲,端杯走了过去,只剩商浪望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这场聚会进行了两个时辰,大家随意聊着不同的话题,裴液也渐渐看出来,其他四人应当平日就是一起共事的,只有方继道像是纯粹地读书修经,今日因为有自己才被叫来,其实和其他人并不太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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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发现则令他有些沉默。
交谈时裴液忽然蹙起了眉头,语声停顿,偏着头把脑袋缓缓递进了他的身边。
顿时一清。
收回头出去,酒气。
把头递进来,清气。
如此来回了几次,颜非卿蹙眉看着他,他也蹙眉看着颜非卿。
——这人原来是随身带着个真气泡泡!
“.你不累吗?”
“我比较爱干净。”
待到杯盘狼藉,六人来到廊道上摘着丹莲椅栏继续聊着,话语尽时,便就此互相道别。
邢栀临别时把一个大箱子交给了裴液,裴液有些惊讶地打开,一时怔住。
里面正是他被仙人台收缴的一切东西,山羽、玉虎、蛟环、铜雀牌.他这时想起来那句“可以少用雪剑”,心想玉虎最好也不要大摇大摆。
合匣道谢,和诸人都别过,商浪最后几次看着他欲言又止,弄得裴液有些莫名其妙,但他最终只是轻叹一声,有些落寞地离去。
终于又只剩裴液和齐昭华倚着栏杆,裴液身骨虽虚,仍有真气解酒,女子却是实打实饮了两杯。
月下中天,楼中的客人也已稀疏许多了,栏间真是好景,上方明月,下方清潭,中有秋风穿廊,两人都有些慵懒。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齐昭华轻叹,“好久不见,裴少侠,今日真个高兴。”
裴液点点头,也笑。和这位友人交谈总是很舒适,她见事透彻,心思灵明,裴液还记得和少女情感迷惘时被她一语点醒,也记得她几番邀请自己同来神京。
“是啊,”他道,“两月不见,大家都有自己在做的事情,能够互相聊一聊,真的舒服很多。”
“人熟地生,就不算新地方。”
“也是。”裴液偏头看她,“那齐姑娘你呢,我记得,你几年前来神京待过两年,那时就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齐昭华安静了一会儿,抬头望着月亮,却道:“你和恩君只聊了几句,想来还是陌生处居多。”
裴液一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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