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所以不敢,不是碍于陈三爷的面子,陈三爷倒是巴不得玫瑰移情别恋。
而是因为他俩觉得驾驭不了玫瑰这样的女人。
野性十足,放荡不羁。
她曾骂棍儿是个木头桩子,肥牛应该去耕地,当时棍儿和肥牛都要气炸了。
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棍儿的特色就是横平竖直,肥牛长得就像一头小牤牛,意会就行了,不能言传,非得骂出来,让二人十分不爽。
现在玫瑰死了,棍儿和肥牛也很伤感。
毕竟从长乐坊相识以来,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那个叽叽喳喳、风流不羁的女孩,脑袋突然被砍下来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们知道陈三爷肯定会报这个仇。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债务危机。
1000万,去哪儿了,他们俩心里最清楚。
总不能再把四姨太和程秀秀的钱要回来吧?
更不能把捐给学堂的钱要回,那不成了诈捐了吗?
棍儿前天按照陈三爷的安排,亲自带着银票去了北洋学堂,将银票交到校长、校委会成员手上。
老学究们一再追问,捐款者何人?我们得让孩子们知道!
棍儿微微一笑:无名氏。
这个钱,无论如何都不能往回要。
这是陈三爷踏入江湖以来,做得最开心的一件事。
从此,北洋学堂的孩子们膳食大改,每天都可以吃鸡蛋,菜里也见到肉了。
住宿条件空前提高,图书馆新增了3000册图书。
聘请了很多德高望重的学界耆宿来授课,外国教师都请来了。
甚至校方还给沈心茹发了一份信函,诚邀沈心茹女士来北洋学堂教授书法和绘画课。
沈心茹以前是教师,民国才女,李叔同的徒弟。
校方还不知道,沈心茹的爱人就是捐款人。
这就是沈心茹对陈三爷痴心不改的原因。
行善不必声张,公道自在人心。
沈心茹总是喜欢把陈三爷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听,这是心跳的声音。”
陈三爷趴在沈心茹的胸前,像个孩童一样:“特别幸福。”
陈三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现在找到了幸福的港湾。
他的脆弱,只对真爱展现。
最富魅力的女性,就是既有妻性的温柔,又有母性的慈爱,沈心茹,都具备了。
陈三爷舒服了。
肥牛和棍儿彷徨了,彷徨深处是呐喊,呐喊无声,只能看社戏,打发时间。
戏台上王侯将相、才子佳人,这是三千年来的药,迷惑了众生,背后是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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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乐坊到三味书屋,黑钱洗成了白钱,孩子们露出了笑脸,只是不知道,陈三爷能否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
那碧绿的菜畦,轻捷的叫天子,是不会理解人间争斗的。
陈三当然能够直面现实,一路被打压,一路走过来,越挫越勇。
三天后,陈三爷召集了一场赌场高层会议。
创立了天津卫最大的堂口——水门堂。
他不知道几十年后,有个“水门事件”,尼克松倒台,之所以取名水门,就是他的名号叫“水爷”。
陈若水,上善若水。
堂口采取阶梯式架构、规范化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