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到一月底的时候,苏州府就打听到了提学御史房寰的巡行路径。
房提学将于一月底到二月初在淮安府,二月上旬到中旬在扬州府,然后沿江西上至南直隶西部,也就是后世的安徽。
根据这个时间节点,林大官人就不能再耽误了,必须马上出发。
这样才有可能在二月上旬抵达扬州,与房提学碰面,而且也只能在扬州碰面。
因为扬州乃是运河沿岸的重要节点,从扬州可以继续北上京师,完全不用绕路,也不会耽误时间。
否则的话,等房提学离开扬州去了南直隶西部,林大官人再想与房提学碰面,那就要绕远路了。
于是稳定和松弛了三个月左右的林大官人,又匆忙行动起来,立刻就要离开苏州北上。
这一去,大概就是半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如果真中了武进士,又抽风想去当武官,那就更没准了。
当然,在临行前的事务里,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拜访申府二爷申用嘉。
白状元就是那跨越几百年时空的情怀,能随便放弃的么?
只拿女性当生育工具的申二爷不知道什么是情怀,但真就是没想到,林泰来居然是如此长情的人。
举个最直观的例子,清代扬州考中进士四百零五人,而明代扬州进士则只有二百四十五人,从这个数量差距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申二爷甩开徐元景,喝道:“你别跟我说,你去跟林泰来说!”
林泰来面不改色的答道:“二爷这话就生分了,对外用什么名头并不重要。
申二爷又劝道:“你手底下也没有什么商业经营人才,占着校书公所又有什么用?
路过浒墅关时,顺便登岸拜访了一下王税使。
整治行李,准备船只,安抚两个孕妇,以及各种交待,还有辞别,林大官人这三天里简直脚不沾地。
林泰来行了个礼,“我走之后,二爷身为更新社盟主,还望对更新社所属产业多多看顾啊。”
还有去县衙办理武会试的报名手续,领取考票。
自己都混到这个地位了,如果还需要为女人一掷千金,那不就白混了吗?
随后林泰来又强硬的说:“二爷你就告诉徐家,想想半个怡老园值多少钱!这就是我林泰来面子的价格!
等我再回苏州城,可能就不是这个价格了。别的也不用多说,在下先行告辞了!”
在王税使离任之前,木渎港分关完成五千两指标应该不成问题。
然后从京口渡过大江,又从瓜州继续向北几十里,便抵达了扬州城。
至于什么徐元景,还想拿回校书公所?去死吧!
申二爷也是非常有脾气的,大怒道:“你这老王八胆敢哄弄我?”
申二爷有点烦躁,口不择言的说:“什么扬州盐商,吃饱撑着跑到苏州城来为花魁赎身,那扬州不是特产瘦马吗!”
他的座船抵达南水关外广陵水驿的时候,就打算将船停在这里码头,然后从南门进城。
不就是制造噱头,捧捧花魁,扶持头部,稳住中层,调控物价,培训新人吗?”
一般的过路旅客不会进城,就在城外河道沿岸码头休息。和苏州城近似,城外河道边上也是很繁华,不亚于城中。
主要是把木渎港分关的事情交待一下,去年开关半年,经过林大官人的亲自坐镇,税银总数高达三千两。 回到过去做财阀
“前天我真的想不到,二爷今天会做主,让我把白姬送给林泰来!
眼看着新一届花魁选举要开始,再不把现任花魁白姬出手换银子,就要血本无归了。
申二爷感觉自己可能真不适合当中间人,头大如斗的硬劝道:
“你现在也不差钱,拿个几百两出来意思意思,听说你为了功名都准备了上千两巨款。”
身为状元宰辅贵公子,三代书香门第,申二爷不该这么粗俗的。
林泰来:“.”
至少在明代,苏州是江南文化潮流的中心,也是时尚的发源地。
如果林大官人不在苏州城,申二爷就是更新社的定海神针,任何人都取代不了他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