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为太安帝方才是敲打萧若瑾?那是冲着他去的。
外面发生的事若想传到太安帝耳中,势必会经过浊清大监,其中自然不可能不包括贼人的身份。
可偏偏,浊清大监将这个信息截了下来。
说句不好听的,太安帝,已经对他很不满了。
景玉王最后望了眼太安帝,终是心如死灰地走了出去,脚步一声比一声沉重。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太安帝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笔和奏折一起随意地扔在了桌案上。
“你就看上这么个东西?”太安帝直言不讳,言语间颇为随意,好似与老友攀谈。
这语气,瞬间就让浊清大监回想到了当年,二人一同长大的时候。
可不过两息,他就想狠狠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皇帝的话,有几句能信?
和他一起打天下的百里洛陈和叶羽尚且落得如今这般下场,他又比那两位强多少?
“老奴不敢。”他缓声道。
“哼,你真以为我老眼昏花,看不出你们两个在这儿眉来眼去?怎么,你也想把控朝纲?”太安帝语气平缓,甚至连对自称都变了。
而浊清大监却是心中一凛。
陪在太安帝身边这么久,他很清楚太安帝什么时候是喜,什么时候是怒。
他连忙侧开两步,来到桌案前站定,深深地施了一礼,“老奴只是觉得,陛下放任景玉王与影宗传人联姻,是看好景玉王,所以……”
“所以,你现在已经开始揣测孤的心意了?”太安帝语气突然间一沉,目光幽深地盯着浊清大监。
“听着,他们再怎么相争,那也是孤的儿子,你如果敢动什么手脚,你也不用等孤死后去守皇陵了,就自己提着脑袋来见孤吧。”
说完,他冷哼一声,便起身朝着御书房外行去。
一直在御书房随侍的李公公有意无意地扫了眼浊清大监,便紧随着太安帝去了。
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浊清大监长出了一口气,心中若有所思。
“看来得另寻其他办法了。”他双眼微眯,缓步迈出了御书房。
而此刻,身着黄衣的浊洛公公正站在一侧静候,见他出来,当即便恭敬地迎了上去。
“大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