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开道为此闷闷不乐,打了败仗的名将脸上无光。
而律邵宗却在思考一件重要的事,“如何收伏陈恪为我所用?”
他欣赏陈恪的智谋,认定这是一位军师级人物,如让陈恪效忠自己,白马王的两肋一定会长出一对翅膀飞上天。
想到这匹飞马律邵宗就两眼放光。
可他将陈恪想得太完美了,殊不知这位军师陷入了困境,快走到安定城时方才想到自己身无分文。
而且身份也是问题,穿着这身破烂红色衣甲,走到安定城下就会被守城门的军兵抓起来。
这时他就发现自己也有智商不够的时候,面对当前的困境他也没招,只能坐在路边等奇迹发生。
这次他还真等来了奇迹,王寅带着焦老三和王小乙快马追上来,见他坐在路边立刻大笑道:“兄弟妙计无双,就知道我等会追上来。”
在王寅的心目里陈恪就是这副形象,说的绝对是真心话。
而陈恪苦笑道:“只想尽快离开那块伤心之地,却没想到身上分文没有,连身份都是问题,坐在这里也是没招了。”
他说的也是真心话,自己的智商确实很成问题。
而王寅和焦老三、王小乙却一齐叹口气,一致认为这跟智商无关,谁看到那一幕都会这样。
焦老三的眼泪流出来了,他与罗平情同手足,想到罗平一家三口死后连具尸体都没留下就心如刀绞。
马师利做绝了,为毁去屠杀百姓的证据就纵火焚烧,那条小巷里的民居连同被杀百姓的尸体一齐化为灰烬。
想起这幅惨状,王寅非常理解陈恪的心情,安慰一句:“我们报仇了。”
他们杀了屠夫马师利,杀了四千余名刽子手,可心里的这股恨意却仍然无法消散,那是手无寸铁的妇孺老幼,他们怎能下得去手?
他们无法理解这种人兽的心理,只能默默地走进安定城,默默地穿过狂欢的人群,默默地走进香水行,默默地将自己的身体浸泡在池水里。
这时的陈恪又想起了那个婴儿,他被长枪扎进肚子举在空中会有多痛苦?
就是这个婴儿的惨状激发了他的杀心,那股无能为力的消极心理彻底消散,那时的他只想做点什么,唯一的念头就是抡起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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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的十多天里他杀了许多律兵,却没有一点心理负担,纵然火烧定军城死了上万人,他的心里还是没有一点愧疚,那不是他干的。
不只他这么认为,连律邵宗、肥城主他们也这么认为。
可那些被烧死的许多人也是无辜的,而真正的始作俑者、那位律国皇帝却仍然好好地坐在他的宝座上。
这是一道并不复杂的问题,可这时的他却很矛盾,这里不是他的国他的家,站在大兴王朝的立场上大杀特杀完全是被律军逼的,大战结束他就陷入到矛盾之中。
他已解开了心理上的结,他给那个青年一家报仇了,也给那个婴儿报仇了,甚至还给秦关城被屠杀的百姓报仇了,但说由此就成为大兴人他还是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