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订婚,急什么。”
“娃娃叫江扁担,这名不赖。”
“行,就叫江扁担。”
江流没反驳,苦笑着顺从了老爷子的意思。
“证据拿出来了?”
“拿出来了。”
“全想起来了?”
“还没有,但关于您的这部分想起来了。”
在关于裴安宁的记忆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江家。
也包括面前的这个老人。
“江流,老子这辈子谁都对得起,唯独对不起你,所以老子补偿你。”
“先别说这个,我去把二伯他们叫过来…”
“不用叫。”江老爷子摇摇头,示意小两口共同把他搀扶起来:
“老子看他们就上火,让我临走之前消停消停吧。”
“大伯他可能…”
“老子知道,让他活到这么大岁数,算老子当爹的仁至义尽了。”
老爷子连咳嗽声都变少了,坐在床边眺望着被雨水击打的湖面,时不时大口吸入潮湿的空气:
“一群混账小子总觉得所有事都是因老子而起
“我年轻的时候老辛救我一命,老子报答他们,把他两个儿子抱回来当亲儿子养。
老二、老三有能耐,我给他们机会使劲。
甚至连老大的位置都让给他们争。
老大心里有怨,把老三的养母给杀了。可你说我真能因为这事,去把老子唯一的亲儿子交出去?”
老爷子摇摇头:
“没人有资格怨老子。
因为老子把江家立起来了,所有人都在我的饭碗里吃饭。”
老江头话很多,多到江流根本插不上嘴:
“但你有资格怨老子,因为爷爷唯独对不起你。”
“江流,做一个大家庭的家长是很难的事情,不仅得满足家里孩子的需求,还得问问他们想要什么。”
“所以你之前答应我的事,还算数吗?”
江老爷子抬起头,眼睛眯成一条缝。
“算。”
江流点点头。
至于他答应过什么。
就是几个月前的故事了。
他见过老爷子。
在他下班的路上。
刚刚送走裴安宁的他,被一台黑色商务车给带走了。
对,和上次绑架他的方式一模一样。
爷孙两个进行过一场长谈。
长谈的内容是。
“你是否选择和母亲远走高飞,过衣食无忧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