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足足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才在宋徽宗愤而离去后结束。
……
却说赵桓匆匆回到东宫后,立刻寻来耿南仲。
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焦急的问道:“父皇铁了心要禅位于我,今日不成,恐还会有明日,耿师何以教我?”
耿南仲沉吟道:“殿下可称病拖延,只需拖上一阵子,陛下应当会绝了禅位的心思。”
“着哇!”
赵桓一拍大腿,双眼放光。
为了装的像一些,他命太监打来井水,往自己身上浇。
待浑身湿透后,就这么穿着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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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儿,虽已转热,可到底比不上夏天,井水又很冰凉。
果不其然,到了半夜,赵桓觉得浑身难受,冷热交加。
这让他欣喜若狂。
……
翌日。
宋徽宗再度召集群臣,并命人传唤太子。
这一次,他准备来硬的,连龙袍都准备好了。
只待太子一来,立刻让人给他披上龙袍,摁在龙椅上。
届时,群臣行大礼叩拜,这皇帝他不想当也得当!
结果派去传唤的李彦,没多久便匆匆回来了,神色略显怪异道:“启禀陛下,太子殿下昨夜偶感风寒,正卧病在床。”
“卧病在床?”
宋徽宗心中冷笑一声。
这个逆子,敢跟朕玩这一套,太嫩了点。
念及此处,宋徽宗起身道:“太子病重,朕去探望探望。”
“臣等同去。”
李纲等人齐齐出声。
于是,宋徽宗领着一帮重臣,浩浩荡荡的来到东宫。
一进寝殿,宋徽宗不由一愣。
只见床榻之上的赵桓面色苍白,神情虚弱,那股子萎靡之态,是装不出来的。
竟真的病了?
宋徽宗坐在床前,握住赵桓的手,一副慈父的模样,关心道:“太子可要紧?”
赵桓语气虚弱地道:“多谢父皇关心,只是偶感风寒,将养上三五个月就好了。”
三五个月?
甚么风寒要养这么久?
宋徽宗差点被这逆子给气笑了,强压下心头火气,他转头问道:“可寻御医诊过了?”
耿南仲小心翼翼地答道:“回禀陛下,昨夜已寻御医诊断,开了几副药。”
“太子好好养病。”
宋徽宗也没多说甚么,叮嘱一句后,便起身离去。
李纲、孙傅等重臣纷纷上前,挨个慰问。
李纲微微叹了口气,真挚道:“如今国朝动荡,太子当爱惜身子才是。”
“哼!”
赵桓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他心中已将李纲当成了仇人,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这番态度,让李纲有些莫名其妙。
……
宋徽宗没回大殿,而是径直去了御书房。
此刻,他端坐于书桌后方,正听着太监李彦的汇报。
“陛下,奴婢已经查清楚了,昨日回到东宫后,太子殿下命人往身上浇水,并且着湿衣数个时辰。”
“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宋徽宗冷笑连连。
既然这逆子不孝,那就别怪他心狠了。
宋徽宗说道:“听说吴敏与太子詹事关系亲厚?”
李彦小小的拍了个马屁:“陛下真是慧眼如炬,吴知事与耿詹事乃是同乡。”
宋徽宗吩咐一声:“让吴敏来见朕。”
不多时,吴敏来了。
“微臣见过陛下。”
吴敏心头忐忑。
宋徽宗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吴爱卿也看到了,非是朕贪念权位,而是太子不愿继位。”
吴敏苦笑一声,帮着赵桓解释道:“太子仁孝,实乃陛下之福,大宋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