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省的。”
阿八点点头,心中已经暗暗下定决心,待说服高佛留后,自己定要亲手宰了这个金狗。
萧庆接着说道:“驰援之事需从长计议,我担心耶律大石会行围点打援之计,或趁着我出兵驰援,派人奇袭宣德。”
他还是比较理智的,没有贸然出兵驰援。
阿八佯装着急道:“萧将军,可兴和撑不了多久,最多七日,便彻底弹尽粮绝。”
萧庆沉吟道:“我先派斥候沿途探查,你在城中暂且歇息两日。”
“如此也好。”
阿八心头一喜,面上却装作无奈的模样。
吩咐亲卫给阿八安排住所后,萧庆便派遣斥候出城探查。
当天夜里。
阿八正在思索该如何劝降高佛留,这时房门却被敲响。
“进来。”
门被推开,高佛留拎着一壶酒走了进来。
阿八一愣,没想到自己没去找他,他却自个儿送上门来。
见他愣愣地模样,高佛留笑道:“怎地,还在生闷气?”
“没有。”
阿八回过神,摇了摇头。
高佛留来到他对面坐下,劝道:“看开些,这些女真人蛮横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忍忍也就过去了。”
闻言,阿八接过话茬,忿忿不平道:“这些女真人就没把咱们当过人,动辄打骂,视若奴隶。”
“有甚么法子呢,汉人有句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高佛留微微叹了口气,倒了两杯酒:“这是下面的人孝敬的,一直没舍得喝,今日你来了,我才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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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包盐水煮蚕豆。
眼下,正是蚕豆成熟之时,水煮过后,软糯香甜。
在没有花生之前,蚕豆一直是下酒的好菜。
讲究些的,会用香料熬煮,普通百姓则用盐水煮。
阿八捻起一颗蚕豆扔进口中,抱怨道:“若是有钱赚,忍一忍也无妨,他娘的连钱也没看到多少。金人大口吃肉,咱们只能跟着喝口汤。”
去岁南下,完颜宗翰率军一路杀到开封府,劫掠了不少钱财。
可大头都是金人的,他们这些辽国降将,并没分到多少。
这些话算是说到了高佛留的心坎里,但他却没甚么法子,只得劝道:“吃酒吃酒。”
一杯酒下肚,阿八说道:“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跟着耶律余睹一起投了齐国,如今也能享受富贵。”
“这话可不能乱说!”
高佛留悚然一惊,赶忙起身捂住阿八的嘴,同时朝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见门窗都紧闭着,这才松了口气。
阿八拨开嘴上的大手,讽刺道:“你如今怎地也这般胆小,昔日的胆气都哪去了?”
“没法子啊,那阿不罕性情暴躁,这番话若是传到他耳中,免不了一顿毒打,说不得还会藉口被砍了脑袋。”
高佛留苦笑一声,旋即好奇道:“你方才说享受甚富贵?”
“你不晓得?”
阿八故作惊讶道。
高佛留好奇道:“晓得甚么?”
阿八答道:“耶律余睹投了齐国,如今受封晋王,麾下韩福奴、谢老等人也鸡犬升天,不但升了官,齐国皇帝还赏赐不少金银珠宝。”
“我倒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