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曼·艾弗里的恨意伴随着痛感的明显,变得愈发让人窒息,每呼吸一下,都会感觉拉扯煎熬,难以忍受。
塞尔温缓缓坐起身来,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轻轻抚摸着本该不存在的臂膀。
肩膀处连绵不绝的痛楚与酥麻,并未激起他内心的烦躁,失而复得的喜悦似潮水般涌来,让他几乎泪流满面。
至于恨?
谁会去恨天灾?
塞尔温与科曼·艾弗里不同,他全程看完了毒液肆虐疯狂的模样。
所以,对他来说,毒液这个狰狞可怖的“默默然”就是天灾。
“默默然”与地震,海啸,火山爆发一样,都是不可抗拒的力量。
面对天灾。
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自己当初真是疯了,才会跟着这帮白痴,去挑衅一个默默然。
天呐,这件事他都不敢跟祖父说。
简直蠢透了!
他从没见过,哪个人敢往火山口里跳,哪条船敢迎着海啸冲锋。
如今没有死,手臂还在,就已经是命运的宽容与恩赐了……
癫狂恶毒的咒骂声,让塞尔温紧紧拧起了眉头,随着劫后余生的喜悦褪去,骨缝生长的刺痒疼痛,几乎令他发疯。
“闭嘴,艾弗里!”
“别逼我把鞋塞进你的嘴里!”
塞尔温对科曼·艾弗里的耐心彻底消失,言语间没有丝毫客气。
“你怎么敢对我这么说话!”
“赛尔温,我要……”
科曼·艾弗里咬牙切齿的看向了邻近病床,眼眸里的怨毒好似洗不净的油墨。
“你要什么!”
“如果我是你,科曼·艾弗里!我就把脑袋埋在枕头里,防止有人注意到败犬的哀嚎,你这个愚蠢自大的废物!”
“你带着所有人去送死!”
“你根本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塞尔温将内心莫名而来的仇恨,直接转移到了科曼·艾弗里的身上。
饱含愤怒的话语声,犹如震耳欲聋的钟声,猛然敲响了众人的心弦。
同为神圣二十八族,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因纯血贵族间的体面,才对科曼·艾弗里保持忍耐,并不是因为惧怕。
不善与厌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汇聚于科曼·艾弗里的身上。
唯独瑞丽·沙菲克,冷眼旁观着二人的争吵,沉稳幽深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对她而言,事情还未结束……
“哦天,我居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