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由校没有摆驾内阁,召开首次阁议前,崔呈秀还没有彻底下定决心,毕竟影响真的太大了,可是待此事出现后,尤其是在文华殿讲的一些话,悄然间在朝中传开,崔呈秀打定了主意。
不管外朝有司有何反响吧。
可崔呈秀却瞧明白了,天子给内阁放权的同时,也给内阁增加层层紧箍,除了在文华殿所讲的这些,尚有一环,就是他要做的追责问责疏。
“廉宪,您可要三思啊。”
倪文焕眉头微蹙,向前探探身道:“这封奏疏一旦递交内阁,势必会在朝传开,我廉政院到时必成众矢之的,就现在的态势而言,廉宪完全没必要做这些啊,真不值当。”
是啊。
在场的田吉、李夔龙几人,别看嘴上没讲别的,可心里却颇为认同,毕竟他们走到今日真不容易。
本身就是得罪人的差事。
可是被排斥,与被敌视,那完全是两个性质啊。
尽管他们心里也都清楚,从进了廉政院任职后,想再落得什么好名声,基本是不现实的事情。
酷吏之名是必然。
但是能晚一些得此名,总比早一些要强。
“看来你们都反对此事?”
崔呈秀笑笑,扫视眼前众人道:“那么本宪想问你们一句,要是本宪一意孤行,就是要呈递这封奏疏,诸位可愿署名呢?”
这……
田吉、李夔龙几人愣住了,他们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为何崔呈秀还要这样一意孤行呢?
“诸君,们有没有想过,为何在辽东奏捷急递进京后,陛下就乾纲独断的动了内阁?”见众人沉默,崔呈秀也不急躁,保持笑意道。
“为何韩的群辅位,被天子下旨罢免后,天子没有将其驱逐出京,相反却叫其接任仓场尚书?甚至还在今日召见了韩?”
“实话告诉诸位吧,本宪已经看明白了,天子要下狠手整饬吏治,尽管这些话,陛下没有在朝中讲过,但是不讲,可不代表没有此事啊。”
“韩接任仓场尚书,对我廉政院可是有好处的,别管咱们怎么折腾,顺势将山西、河南、山东等地全拉下来,该查的人咱们查,但如何补窟窿,稳局势,就无需咱廉政院掺和了,有韩在后面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