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
小心翼翼的语气叫出久违的称呼,我的手不受控制的颤动了一下。
我以为他会识趣的叫我许阮的,没想到,他到底是没忍住。
“叫这么亲昵?还真有点不习惯呢。”我故作玩笑道。
“有人,这么叫过你吗?”他试探的问我。
有人这么叫过我吗?
多么目的性的试探啊,不就是想知道,这些年,有人代替过他吗?
我觉得挺讽刺的,当年他说断联系就断联系,现在到底哪来的自信问我这种问题。
他以为自己在我心里很特别吗?
竟然还问有没有人像他一样,叫过从前只有他自己叫过的专属称呼。
“有啊。”像是故意作对一样,我回答他,“我有很多个前任,他们都叫我软软,你也知道,喜欢我嘛,就想叫的亲昵一点。”
说完这句话,我也成功看到了江医生僵住的表情。
“是吗。”他喃喃自语,声音都低了下来。
看他突然低落的情绪,我故作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江医生,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有很多个前任,如果你介意的话,也可以不用继续追我。”
“软软。”他突然急切的叫我。
“怎么了江医生?”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并未因为他的反应有任何动容。
“你,不用,一直叫我这个。”他艰难的发出请求一般的语气。
我很不理解的问题他:“不用叫江医生吗?那叫什么?叫你名字吗?”
“叫我名字,就可以。”
"叫名字的话,那就,"我故作沉思了一番,“江楼?”
江楼的表情微微一滞,琉璃色的眸子里眸光微动,“叫我,这个就可以。”
“那行,那以后,就叫你江楼了。”我说。
手中的药已经不怎么热了,我仰头一饮而尽,把杯子还给他,“喝完了,麻烦江医生自己冲洗一下了,我先去看我朋友了。”
转身离开江楼的休息室,我心中想,江楼,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几天跟我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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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动手术,章老师来了,因为他时不时就会问我席野在镇上的表现,现在他伤了腿,我自然也是不能瞒着他。
手术很快,两个小时席野就出来了,腿上裹着纱布,被推到病房时,整个人恹恹的。
章老师看到这一幕,脸上满是心疼,但他张嘴还是指责,说席野整天不知道干什么吃的,摘个果子能都能从树上掉下来。
席野冷着脸,对于章老师的指责敢怒不敢言。
他现在在章老师面前已经收敛很多了,毕竟最初认识他的时候,他可是会跟章老师对着吼的。
“要不要给你妈打个电话?”章老师突然说。
席野的脸色微变,“跟她说能代替我疼吗?不用说。”
“那,你爸呢?席先生,最近在市里,他经常向我问起你。”章老师又问,我知道这话就涉及到大人物的话题,自觉退出了病房。
不知道两人在里面聊了多久,章老师出来的时候,一脸愁容。
“许阮,你不用一直待在这儿,不是请的有护工吗,让护工来,你一个领导,给他一个科员端什么屎尿盆子?像话吗?”
“章老师,我没给他端......”我欲要解释,章老师却打断我的话,继续说道,“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前几天跟你们区里领导的吃了个饭,我提了一嘴你入党的事,今年年底开始填报信息的时候,你把自己入党申请交上来吧。”
我震惊了,甚至可以说是不可思议,“章老师,我能入党?”
“怎么不能?你又没犯事,至于编制,你再等等,明年我找个合适的机会,看能不能调区里来,慢慢来,你也不用急。”
能入党已经很大的殊荣,编制什么的,都是后话了。
“章老师,谢谢您。”
“谢什么谢?你要表现不好,我还不让你入呢,就像里面躺着的那位,他考上编制,就是编制界的一大漏洞,我至今不明白,他咋就考上了,他面试的时候,我还特意交代了不能放水。”
看着章老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笑着为席野说好话,“章老师,席野在镇上表现很好,至于他为什么会考上,只能说席野确实有这方面的能力。”
我之前也有问过席野这事,毕竟他最开始每天一副啥也不想干的样子,偏偏又在这个圈子,我自然是想知道他咋考上的。
席野当时的原话是,“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做题吗?我自己在网上买的课程,学了半年多呢,那会儿考试公告出来,我原本是想去党校的,我都考上了,我爸非让老章给我扔区里去了,他们不让我去我想去的地方,我自然是什么也不想干,不过,不想干那也是以前的想法了,现在有你陪在我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干。”
席野虽然在某些方面很自我,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优点的,就比如在镇上,我俩下来之后,干的每一件事都很多,至今没出过任何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