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狗振奋不已,舔了舔舌头,了望偌大的渔州,凶狠狠道:“走走走,我们这就杀穿整个大周王朝,血洗了它!”
方知行连道:“别着急,莫要小瞧了天人。”
他做事向来求稳,不求速达。
哪怕他的个人实力无敌于世,依然保持谨小慎微。
“……”
细狗顿觉无趣。
不过,方知行就是这样的人,从来不莽。
这个挂逼有个习惯,无论什么事,总是瞻前顾后。
只有等到他觉得自己掌控一切的时候,才会猝然出手,一锅端掉所有敌人。
在那之前,他比老鼠还要低调胆小,极其擅长伪装。
对于别人而言,这叫隐忍。
但对于方知行而言,只要时间充足,胜利就一定属于挂逼。
说着,方知行抬起手,晃动了下手上戴着的戒指,呼唤道:“樊老哥,听到请回答。”
细狗见此,这才想起来。
方知行有个天人朋友,还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叫樊秋来。
连续呼唤了三声,一片静默。
就当他们以为樊秋来已经遇害之时,戒指那头猛地传出一个沙哑的嗓音,充满了惊喜:“方老弟,真是你?!”
方知行眼底一亮,笑道:“樊老哥,好久没联系了,你还好吗?”
樊秋来嘿然笑道:“我还是老样子,依然在岱州经营生意,你呢?”
方知行反问:“近来,你有听到过关于我的消息吗?”
樊秋来连道:“老弟,实话说,这段日子关于你的传闻着实不少。
有人说你追随姬元武一起去搜寻新大陆了,也有人说你早就被姬元武杀掉了。
总之,现在朝廷不再通缉你了,没人说伱是‘天下第一大逆’了。”
方知行不禁呵呵。
“天下第一大逆”这个名号,可是他凭本事赚来的。
略默,方知行询问道:“我消失这段时间,有出过什么大事吗?”
樊秋来想了想,仔细说道:“姬元武走后,太子姬洪盛即刻登基了。
嗯,这位新皇帝倒是挺有能耐的,为了彰显威仪,居然拿天下第二大逆‘王天补’开刀,取其首级,震慑天下叛贼。”
方知行点点头,记住了姬洪盛这个名字。
接下来,没有意外的话,他必然会接触到姬洪盛。
不过,他对于这个结果倒是挺意外,讶异道:“王天补在姬元武的眼皮底下折腾了那么多年,屁事没有,为什么姬洪盛一出手,他就扛不住了?难道,姬洪盛比姬元武更强?”
“嗐,怎么可能!”
樊秋来哑然失笑,“姬元武在位之时,威压天下,举世无敌,王天补根本不敢露头,每天东躲西藏的,惶惶不可终日。
但姬元武带着一众高手出海之后,天下大权旁落,王天补认为属于他的时代到来了,哼哼,打不过老的还打不过小的吗?
于是,被压抑多年的王天补憋不住了,纠集一批高手夜闯皇宫,意图行刺姬洪盛,改天换地。
哪想到,姬洪盛早就料到王天补会来行刺,设下惊天杀局,引君入瓮。
皇宫一夜厮杀,王天补身首异处,姬洪盛大获全胜,大周依然是他姬家的。”
方知行明白了,轻叹道:“王天补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敢打敢拼一回,却是阴沟里翻船了。”
樊秋来也忍不住唏嘘道:“王天补一死,反贼势力顿时分崩离析,有人归降,有人逃亡,作鸟兽散。
欸,姬洪盛也是够毒辣的,御驾亲征,横扫六州,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有传闻说,光是被姬洪盛处死的反贼,就多达百万之众。”
所谓反贼,其实大多是无家可居的流民,以及在灾厄中失去一切的难民。
很多人只是为了一口饭,莫名其妙就成了反贼。
听意思,这个姬洪盛对待流民、难民的态度非常冷血残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杀到底。
“堂堂一国之君,亲手残杀那么多的弱小百姓,究竟图个什么?”
方知行有些疑惑。
闻言,樊秋来哈哈笑道:“不愧是方老弟,心思敏锐,一下就察觉出不对劲。
有传闻说,大周的国运磅礴无匹,只有两个人能够镇压和融合。
一个是命格‘万福亨通’的姬元武。
还有另一个便是姬洪盛,他的命格是‘十方皆杀’。
杀人只是手段,目的为了促进他和国运融为一体。
此事一旦成功,那姬洪盛将有很大的可能超越他老子姬元武,做到真正的不死不灭。
要知道,姬元武一旦离开大周,国运就与他自动切割,无法庇护到他。
但姬洪盛不一样,哪怕他离开了大周,只要大周还在,他依然能无限次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