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功楼的人前往景熵家时,都穿着便服,但出示了证件,加上军功楼特有的车辆,倒也不怕引起身份上的猜疑。
景熵的父亲刚从海上回来……
邵老和军队楼的工作人员一起来到了景熵的家中,表明身份后,景熵的爸妈吃惊不小,赶紧请大伙进屋。
景熵这一家住在县城里,房子是买的那种小楼房,后院还另成一格,摆了些出海用的物件。对于军队楼要做家庭背景调查这事儿,景熵的爸妈不太懂行,不知道这是晋升时必经的一环。毕竟景熵也有年把时间没回家了,老两口对他部队里的状况很是牵挂,得知儿子一切都好,两人别提多乐呵了。
景熵妈给大家煮了茶,端出了水果瓜子。
景熵爸则从抽屉里摸出好烟,请大家抽,众人笑呵呵地谢绝了,只有邵老毫不在意地点燃了一根。
这些人都是做家访调查的老手,交谈间自是流畅,很快气氛就热络起来了。
抽着烟,喝着茶,景熵的爸妈也不再那么拘束,话匣子自然而然就打开了。军队楼问的问题很随性,景熵爸妈对答如流,毕竟这家底干净得很。
邵老打量过景熵的家,知道这家曾历经过不少风浪,便就此话题和景熵爸攀谈起来。
景熵爸也是感慨连连,拍拍大腿说:“那时候脑子一热,想着把猪瘟赔的钱一次性挣回来,就用猪场抵押从银行贷款,扩了规模,买了好多小猪崽,谁承想第二年猪肉价格就开始下滑,第三年更是掉到十块以下,赔得底儿掉,还欠了一屁股银行债!”
说到这,景熵爸仍是后悔不迭,那段日子对他来说无疑是刻骨铭心。
邵老笑着问:“出海捕鱼能填补这窟窿吗?”
景熵爸摇了摇头:“捕鱼虽赚,但也挣不到那么多,替别人打工终究挣得少。干了几年,债还了一部分,催债的也不那么急了。那时码头有条旧渔船要卖,我就接手过来修修补补,之后开始自己出海。不过开头几年也不顺,基本没赚钱。”
邵老望向调查员,众人眼神里也透着疑惑。根据调查,景熵爸在买了船后的头几年就还清了所有贷款,正是那几年发的家!可景熵爸却说头几年捕鱼没赚钱,难道中间有啥猫腻?
提及过去的艰辛,景熵爸又忍不住抽了根烟。景熵妈瞪了他一眼:“少抽点。”
景熵爸没理会,自己点上烟,笑道:“我今天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