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妈妈下意识地顺着爸爸的视线,侧脸去看时,便赫然见到了,那把正立于窗台上的“喷子”。
她来不及做出任何的思考,只是本能的拿起了那把,被锯掉了枪管的五连发猎枪,并将它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电光火石间,爸爸已经窜到了妈妈的身前,伸手便去抢拽,她怀里的那把“喷子”。
一拽未果之下,爸爸便恼怒地扇了妈妈一个耳光,同时破口大骂道:“屮你妈的!把手撒开!”
在爸爸转身去往门口,准备取他放在窗台上的“喷子”时,二舅第一时间便意识到了,马上将会出现的,武器不对等的状况。也立刻转身去往楼上,寻取他的“藏货”去了。
所以,当爸爸在旅社的门口,对着妈妈施暴时,二舅并不在现场。
这个时候的我,应该是正在领着孙刚,偷拿妈妈放在铁皮糖盒里的钱。
而我的二舅妈,因为前一晚刚值过一宿夜班,案件发生的时刻,又不是住店的热门时段。
所以,她当时正在旅社的二楼,一个空闲的房间里休息。
一楼吧台内的服务员,是个只有十八、九岁的女孩子。
从我的爸爸刚一进门,掏出那把“喷子”,立在了窗台上的那一刻起,便已经被吓得个半死了。
再见到眼前的暴力场景时,立即便惊恐地蹲到了吧台的下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被打的次数多了,妈妈的抗击打能力,早已异于常人。
爸爸全力的一巴掌呼下去,妈妈竟然纹丝未动。
仍旧紧紧地抱着那把喷子,同样愤怒地斥责道:“你上我二哥这里耍啥啊?咱俩的事,非要牵扯这么多人进来干嘛?”
其实妈妈只是感受到了猎枪的威胁,怕爸爸一旦发疯,会伤及她的娘家人。
虽然,她最初搬到这里的目的,确实是有着,可以更好地得到娘家人庇护的考量的。
但庇护,不应该是以生命为代价的。
一生要强的妈妈,非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去主动给别人添麻烦的。
可就算是走投无路,她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给别人带来的麻烦,达到了“连累”的程度。
看着从来不肯屈服的妈妈,爸爸更加的狂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