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电话这边,洋溢着的,浓厚的“节日气氛”所不同的是,电话那边的妈妈,对我歇斯底里地破口大骂声:“你他妈的,你可真行啊你!你说我还能信你啥?刚他妈的好两天,你又去电脑房你?你他妈的,你丢人都丢上新闻了!有你这样的吗?不玩能死吗?……”
见我回过一句话后,半晌再无下文,只是拿着电话,涨红着脸,“嗯”、“啊”地答应着,还是我的大姑,率先发觉了异常。
她止住了笑容,对着仍在喧嚣的众人,摆了摆手。
当这边的空气,逐渐宁静下来以后,座机话筒里的嘈杂声,便显得越发的清晰了。
在妈妈翻来覆去的叫骂声中,大家亦是觉察到了,随时可能出现的,剧情的反转。
老婶忽然对着仍旧“满眼星星”的堂妹,看似没来由地吼了句:“你别在这屋待着了,赶紧洗漱睡觉去吧!”
说罢,还不待堂妹作出反应,老婶便拉着一脸懵逼的她,快步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除了耳朵稍有些背的爷爷,笑颜依旧外,大姑和奶奶的脸上,均已挂满了尴尬。
终于,妈妈或许是骂的累了,顿了顿后,说了句:“让你奶接电话!”
在我依照命令,将话筒递给奶奶的间隙里,大姑向前一步,按下了免提键。
奶奶看了大姑一眼,撇了撇嘴。虽然不太满意她的“好信儿”行为,但还是将话筒挂了回去。
对着座机上的麦克风处,回了句:“喂,缘啊,你说吧,我听着呢。”
没有称呼,也没有寒暄。妈妈直截了当地说道:“天涯昨天晚上干啥去了,你知道吗?”
奶奶看了看我,回了句:“不知道啊?他不是在你那吗?”
我低着头,满脸羞臊。
但脑子里,却是在极力思考着,辩解之法。
顺便盘算着,要如何自救。
妈妈的声音,继续在座机的外放功能中,昭示着我的罪过:“在我这啥啊在我这!他昨天上学走的时候,就跟我说晚上要去你家住!”
虽然我仍旧低着头,但还是能够感觉到,奶奶那仿佛已经“钉”在了我身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