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纤细的手腕正被李卫国紧紧握住，给予她一丝支撑之力，只怕她早已不堪重负，颓然倒地。

望着孙佳佳那痛苦难捱的模样，李卫国心头猛地一震，方才如梦初醒般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他连忙深呼吸几口，快速收敛周身四溢的凌厉杀气。

然而，内心深处熊熊燃烧的怒火又岂是那么容易便能平息的？只见他紧咬双唇，额头上青筋暴起，就连嗓音都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沙哑低沉：“是谁？”

经过一番仔细查探，李卫国已然确切地知晓了孙佳佳如今的身体状况——其本源遭受重创，损伤程度之严重，已然到了药石罔效的地步。

这意味着，从此以后，孙佳佳不但不能继续修炼，自身修为也将会持续不断地倒退，而且生命力也会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般缓缓流逝。

若无奇迹发生，按照目前的情形推断，恐怕她连三十岁这个门槛都难以跨越。想到此处，李卫国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心中的愤恨犹如火山喷发一般不可遏制。

“李爷爷……”孙佳佳艰难地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句调。

她满心都是无尽的委屈与深深的愧疚，然而，当那彻骨的仇恨自眼底一闪而过时，所有的话语却又如鲠在喉，一时之间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就在这一瞬间，李卫国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倒在地上的众人。他的心头猛地一惊，瞬间意识到周围这些人可都是普通人啊！

此时此刻，可不是谈论这些事的时候。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当务之急乃是想方设法医治孙佳佳所受的重伤。

想到此处，李卫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尽全力地将内心汹涌澎湃的愤怒强行压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