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深度思考中回归,许秋终于感觉到了饥饿。
与此同时,一上午的门诊、中午连轴转的病例讨论带来的疲倦感也深深地袭来。
然而许秋顾不得这些,敢在上班前的最后半个小时,再次召开临时会议。
约瑟夫、申主任、蔺主任,还有没来得及走的霍主任等都到了。
他们脸色震惊又期待。
才进行完会诊,突然又开会,肯定是许秋有思路了!
他们感到不可思议。
这才一个中午的时间……
吃顿饭的功夫,上午还毫无头绪的病人,竟然有线索了?
“许医生,接下来我们要怎么配合?”
“是什么病,要做什么检查!”
“不是多发性硬化,不是克雅病,唯一值得商榷的就是病脑了……病毒PCR没有发现任何病毒,但病理结果却提示病脑,太诡异了!”
杨钰恩一脸星星眼,盯着许秋:“我就说去莓国没用,最后还是得看偶像!”
约瑟夫黑着脸,同时心里也无比惊奇。
“许医生,到底是什么?”他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
几位外国名医也有些动容。
能屈尊来一家国外的小医院进修,只为了掌握一门新技术的国际名医,无一不是把学术、医学事业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老学究。
一个近乎无解的病人摆在面前,最终的那个答案,充满了诱惑力。
如果许秋断定这是一种未被收录的新疾病,他们反而会失望。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一个屋子里捉迷藏,所有人想尽办法都找不到最后一个人藏在哪里。
如果抽丝剥茧找到病因, 相当于在某个最隐蔽的角落找到了这个人,他们会充满成就感。
而如果是新鲜疾病——无异于躲藏者坐飞机跑到几千公里去了,会让众人有一种被愚弄、不遵守游戏规则的感觉。
他们并不在乎是否能发现新疾病,是否能为某个疾病命名,载入史册。
只是想知道,在这个病人身上,他们的临床思维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以至于用上了现有的所有检查,却最终止步于病毒性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