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听见她提这一点的楼曦雪,神情一愣,接着粲然:“你说的也是,都怪我不该听信他人的舆论。”
“舆论这东西,要看传播的人,是什么样子,不然还真不好说。”
楼曦雪:“也是,就像你把季玉莲死亡的消息散播出去,只是为了让那些被伤害过的人,知晓仇已报。”
沈昭如没否认:“告诉她们是一回事儿,警示那些人,也在里面。”
“那你刚才还给明府的人送贺礼,那是为何?”楼曦雪不理解。
瓷器的杯沿,被一根泛着粉意的手指反复摩挲,此情此景,像是在把玩一块上好的美玉一般。
而她,就是在这个时候开的口。
“待不待见是一件事,送不送礼是另一件事。”
“有人诚心诚意的邀约,自然也得把场面的事情做好。”
“况且王府家大业大,这东西也不过是一个祝贺的礼,哪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
心如何,没人能一眼看见。
行动如何,是人就能一眼看见。
虽是最后有他预备的变故,但是此前,变故没有来到,那就得平稳的摁下心弦,有礼有貌的祝贺。
无论怎么落魄,都要有文人风骨,都要有来往交易的行动。
楼曦雪听了,也没在说什么。
楼御史没有和她说过这些,但也教过她君子之道。
有些事情,没有来到,那就先装作若无其事。
那些事,最终过的,也是自己的人生。
沈昭如那句“有去无回”说的就是如此,这何尝不是,我行我的善,你行你的恶。
哪怕是装模作样,也有人说上一句好作风。
另一边。
萧沐兰和瑾文竹虽然在去到庄子的时候闹掰,但十几日后,还是可以说上几句话,像是曾经熟悉过的人,已经沦为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