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有刘东平实在没地方坐。
眼看车门几乎关不上了,刘东平指指车顶:“李司机,我坐上面。”
李爱国:“.”
最终。
刘东平扛着长枪,盘坐在车顶上,拍拍车窗说道:“李司机,可以出发了。”
刘东平对自己的座位满意极了。
空气清新,视野开阔。
而且他看到路边居民敬畏的目光,还找到了当年在北方战场上乘坐坦克驰骋的感觉。
李爱国踩下离合,打着火,扭头看向挂挡机周克:“挂挡!”
周克低头看看双腿间那根又黑又粗的档杆,有些郁闷:“早知道我坐在车顶了。要是能再跟周围的群众,招手喊一声‘同志们辛苦了’,那就更威风。”
张洪亮:“.”
刘副所长:“.”
李爱国:“你是在找死。”
周克吓得缩缩脖,双手抱着档杆猛摇一阵。
档位挎上一档,李爱国缓松立刻,轻给油,吉普车冒着黑烟疾驰而去。
“二挡!”
速度起来后,踩下离合,再次命令。
周克又是抱着档杆猛摇一阵。
他觉得自己的动作好像有点不对劲。
李爱国则嘿嘿笑。
好家伙,咱的吉普车变成自动挡了。
还特么的是智能声控的。
*
*
*
十一月的秋风变得干涩。
崔家庄村头的几颗老槐树枝梢光秃秃的,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破旧小院的大门前,高大的柿子树也只剩干枯的枝桠。
崔大可吃了晌午饭,蹲在太阳地里,夹着眼皮撩了一眼干瘪的树枝,试图瞅出一枚大红柿子。
“大可,你小子又有什么歪点子了。”村长崔仁东背着手从远处走过来。
“叔,看您这话说得,哪能是歪点子呢!”
崔大可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从兜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向阳花递过去,舔着脸笑道:“叔,这可是部队连长级别领导,才能抽到的烟,尝尝。”
“你小子倒是有本事。”崔仁东接过烟赞叹的说了句。
崔大可跟他算不上至亲。
这些年崔仁东之所以一直照顾他,就因为这小子懂事儿。
时不时的能搞到点好东西。
别人吃不饱饭,这小子却能搞到腊肠。
崔仁东抽两口烟,才继续问道:“到底什么事儿,咱们互助组要改高级社,下午要选出社长,我忙得很。”
小主,
崔大可也不藏着掖着了,指指旁边的破院子,笑道:“叔,俺想把这院子卖给你。”
“啥?院子卖给我?”崔仁东惊得张大嘴巴,烟头差点掉在地上。
他连忙伸手捏住烟头,皱着眉头说道:“大可,这是崔大山家的房子啊。”
“我哥家不是没人了嘛。”崔大可嘴角勾起一丝阴险,乐呵呵的说道:“我是他弟弟,房子就应该归我。现在要卖掉,村里人,谁还敢说三道四。”
说着话,他加重语气:“叔,你不会是怕了崔大虎吧?”
崔家庄的崔家分为两支。
一支以前族长、现村长崔仁东为首,人数众多。
旁支是以互助组组长崔大虎为首。
两人这次都要竞争高级社的社长。
“你小子少拱火。”
崔仁东清楚崔大可的底细,没有上当,冷声提醒道:“大可,你哥可是还有个女儿.”
“那死丫头前阵子跑了,咱们附近荒郊野地里有很多野狼,说不定.嘿嘿”
崔大可脸上浮现出的阴冷,让崔仁东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货下手太狠了。
崔大可侵占崔大山家产的事情,崔仁东是知道的。
按理说身为崔家人,他得管这些事儿。
只是崔大可提前送了不少好东西给他。
而且崔大山没有儿子。
要是把崔家的家产,留给那个小寡妇,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外人。
只是对苗苗下手,崔大可做得过分了。
苗苗就算是个女娃,也姓崔,是崔家人。
见崔仁东脸色不对劲,崔大可立刻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
他的脸上迅速挂上人畜无害的笑容,弓着身子说道:“叔,苗苗的事儿只是个意外,那可是我亲侄女哇,俺哪能对她下手。”
崔仁东脸色严肃起来:“崔大可,别的我管不到,你马上去把苗苗找回来。马上要选高级社领导了,别给我添乱。”
“好,好好.”崔大可拍着胸口保证道:“俺在这世界上,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把她带回来。”
“你小子最好别玩花样,村子里的人对你家的事情,有不少意见。”崔仁东叮嘱两句,就准备回村委。
见崔仁东转身要走,崔大可连忙跟上去:“叔,这院子”
“崔大可,有些事千万不要做绝了。”崔仁东冷着脸说。
这老东西也太窝囊了,连这点胆子都没有,难怪现在被泥腿子崔大虎威胁到。
劳资可是十四岁就敢偷牛了!
崔大可有些看不上崔仁东。
脸上却堆满诚挚的笑意:“谢叔的指点,您是俺亲叔。
只是高级社马上要改造好了。
你看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总不能跟那帮人下生产队吧?”
崔仁东清楚崔大可的心思,道:“高级社改造完成后,原互助组成员不能自己养牲畜。到时候高级社将设立一个畜牧员的岗位。”
“畜牧员好好好,叔,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