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现在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周副厂长感觉一阵心累,这老爷子又要闹哪出啊!
您不知道要是您掉跟头发,我们这些人都得挨批评吗?
周副厂长一边拼命冲李爱国使眼色,示意他不要答应下来,一边走上前说道:“教授,这次是实验性行车,具备一定的危险性,您的身份”
莫洛夫教授的脸色逐渐冷淡下来,瞪大眼说道:“周同志,我就是一名研究员,跟别人没有任何区别,希望你不要区别对待。”
哎呀,你明知道这老爷子脑筋不大对,还偏偏提这些,周副厂长恨不得跟自己一记耳光。
周副厂长跟莫洛夫教授打过一阵子的交道,觉得此人也许是最古板的老毛子专家了。
事事讲原则,谁要是敢为他搞特殊,他就跟人急眼。
周副厂长眼睛一转,笑着说道:“教授,这次是前门机务段的行车实验,跟我们大连厂没有关系,所以按照规定,您是没有办法参加实验的.”
“谁说没关系?按照援助计划规定,我有权选择感兴趣的项目。昨晚上我给李司机提供了几个可行的思路,我已经相当于加入了项目组”
可行的思路确实有几个,但是跟燃油自动焚火设备压根不沾边啊.李爱国看到基洛夫冲他眨眼睛,顿时明白了。
老基也不是个老实人,这是要自己背锅的节奏啊!
为了火箭筒子,这锅咱得背。
所以邢段长把目光投向李爱国的时候,李爱国点点说道:“基洛夫教授是炉膛设备的专家,昨晚上确实是提了几个可行性改造意见。”
“唉”
邢段长也清楚,这事儿跟李爱国没有关系。
就算是没有这个借口,基洛夫教授也能找出别的借口。
基洛夫教授的身份放在那里,只要不干太过离谱的事儿,就算是闹到上面,别说是机务段了,就算是总局领导出面也拦不住他。
邢段长只能将李爱国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爱国,这次行车你一定要保证基洛夫教授的安全,万一我是说万一出了问题,可以舍弃机车,首先保护教授的安全。”
“您放心吧,段长,我设计出来的东西,肯定没问题。”
邢段长总觉得李爱国身上有一种迷之自信。
但是仔细一想,却发现人家说过的话,全都实现了。
这不叫做自信,叫做实力!
发车时间到了。
李爱国带着包乘组同志,基洛夫教授,还有项目组的三个技术师傅进到了司机楼里。
机车鸣笛两声,烟囱冒出阵阵黑烟。
就在围观人员准备欢送机车离开的时候,侧窗打开,刘清泉从里面探出脑袋,冲着下面喊道:“郑工呢!说好的一块参与行车实验的,咋没见人影了。”
躲在人群的郑工打个哆嗦,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昨天晚上得知李爱国指定他也参加行车实验。
他一晚上没睡好觉。
总是做梦梦到机车爆炸,就算抱着那双三寸金莲也能起到安眠效果。
他也想偷偷离开,又害怕周副厂长找他的麻烦。
再说了,别看郑工是五级工程师,要是离开大连厂,却连一般的工人都不如,哪有钱养外室。
周副厂长也没有想到李爱国还记得郑工,只能扭过头去,看向郑工冷声说道:“小郑,你是咱们大连厂的工程师,这次随行,千万不要给我们大连厂丢脸!”
“是”郑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列车。
此时列车正式启动。
“火车人,前进!”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声。
大家伙举起手连声高呼,一时间口号声响彻云霄。
“火车人,前进!”
“火车人,前进!”
“火车人,前进!”
“火车人,乌拉!”
人群中,阎解成抬起乌黑的袖子擦了擦眼角,声音有些哽咽:“爱国哥,前进!”
运煤组组长惊讶道:“解成,你哭了?”
“谁说了的,只是风沙迷了眼罢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哭呢!”
阎解成连忙转过头去。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流泪水。
太奇怪了,肯定今儿的风太大了,而站场上到处都是灰尘。
嗯,一定是这样。
呜呜呜.
狂吃,狂吃,狂吃
运煤列车沿着铁道线朝着林西方向奔驰。
因为这次是实验性行车,为了确保燃油自动焚火设备得到充分的检验,机务段联系了总局,对沿线列车进行了管控调度,确保运煤列车可以全程不停车运行。
不需要停车,李爱国的工作也轻松不少。
他掏出给刘清泉和老郑散了烟,又给基洛夫教授递了一根。
“bro,俺稀罕抽烟斗。”基洛夫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烟斗。
他身穿大皮衣,搭配上大胡子,老烟斗,形象跟苏高祖差不多。
小主,
最开始刘清泉和老郑面对这位身份特殊的老毛子,还有些拘谨。
听到基洛夫能说东北话,态度也很随和,两人也松口气。
三人在火车头内攀谈了起来,尤其是老郑年轻的时候,曾经到东北那边赶过山,也说得一口地道的东北话。
“小瘪犊子、撩哧、扯哩哏儿棱,麻了个b,嬢了t,你长那个b样.”一时间,车头内变成了东北二人转现场。
老基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