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棍也觉得自己认错了人,李爱国却不这样觉得。
敌人隐藏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是非常明智的决定。
一般人压根不会前往太平间,跟人接触的次数少了,暴漏的几率就会变小。
只是李爱国记得地方上的同志曾经去全面调查过各个单位,其中也包括汉阳第二医院。
敌人是怎么在调查中蒙混过关呢
现在有了线索,只要追查下去,就能找到真相。
李爱国站起身合上审讯本,跟老猫准备返回吴汉。
张铁棍感觉到逃过了一劫,举起手说道:“领导,我刚才戴罪立功了,现在是不是能够回去了”
李爱国停下脚步,笑道:“你确实能回去了,不过不是回家,而是回到你该待的地方。”
闻言,张铁棍脸色突然灰暗下来,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李爱国并没有像对待张书记那样把张铁棍带走。
而是通知了县里面的同志,请他们派出调查小组,对张书记和张铁棍的情况进行全面调查。
因为老猫提前跟地方单位打过招呼,县里面的工作组在下午的时候,就赶到了公社里面。
他们对生产队改造成公社后的账目进行了详细检查。
这时候,守在公社门外的张家人见张铁棍迟迟没放出来,都开始着急了。
“不行,不能让他们这样欺负人。”
“咱们老张家也不是好惹的。”
“现在咱们就去找领导。”
而那些社员们在旁边冷眼看着他们。
张家人的嚣张拨扈早就引起了社员们的不满。
只是因为畏惧张书记和张铁棍,社员们才只能捏着鼻子咽下这口气。
现在看到两人被抓走了,社员们心中都充满了欢喜,同时也有些担忧。
看到工作组的同志从公社里出来,张家人立刻围了上去。
“同志,我家老大和老三什么时间能放出来,你们赶紧给个说法。”
“说法正好了,你们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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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组的同志将一张布告用浆糊贴在了墙上。
布告上的字都是毛笔写的繁体字,张家人歪了歪脑袋:“我们不认识字.”
那些社员们也围了过来,个个大眼瞪小眼。
工作组的同志有些郁闷了,现在各地都在搞扫盲班活动,沉水公社如此懈怠!
这次幸亏那些特殊身份的人来到沉水公社。
要不然的话,沉水公社的社员们说不定得当一辈子文盲。
“我给你们念念。”
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工作人员指着布告说道:“县崣公告,在对沉水公社原支书张铁栓,原扶贫主任张铁棍的调查中。
工作组发现,公社成立一年来,两人克扣了一千五百斤救济粮,三十五块钱扶贫款。
原生产队缴纳上来的一批农具被二人倒卖拖拉机站里的柴油公社供销社里的五十斤酱油两尺布匹一斤草纸.”
工作队的工作非常认真细致,大到拖拉机发动机,小到一根毛线,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看着布告上的罪证,张家那些人个个脸色赤红起来,再也没有刚才嚣张的样子,耷拉着脑袋溜走了。
上千名社员齐齐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陈干部看到这一幕,脸色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张铁栓和张铁棍两人因为罪证确凿被抓走了,在工作组的帮助下,沉水村公社随后进行了选举。
陈干部在选举中获得了百分之九十的票,在经过上级部门的同意后,当选为了新一任的公社书记。
沉水公社一改往日颓废的面貌,当年公社粮食产量和渔产品产量就增长了百分之二十,三分之一的社员成功从扫盲班毕业。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老猫和李爱国回到吴汉后,直奔汉阳第二医院太平间。
医院的领导们在得知太平间内可能藏了别人后,都感到很奇怪。
“同志,你们肯定搞错了。
虽然太平间比较偏僻,但是时不时有病死的人送进去,有一些要拉出去火化,所以医院里的工作人员经常要前往太平间。
可以确定的是,太平间里除了死人外,只有管理员老陈了。”
“这么说现在老陈还在太平间里了”李爱国拿着陈有才的资料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一个在解放前就已经在太平间里工作了十几年的扛尸工不可能是迪特。
迪特之所以成为迪特,是因为他们爱财,想过花天酒地的生活。
当扛尸工可不是他们的爱好。
“肯定在,老陈这人没有亲戚,平日就睡在太平间里。”
领导说着话,推开了太平间的门,朝着里面喊了几声。
“老陈!老陈!”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不应该啊.”
领导推开了门。
一股子腐烂的味道迎面扑来。
领导脸色一变,大步进到太平间里。
看到水泥床上的尸体已经有了腐烂的迹象,再低头看看床下面的冰块早就花完了,顿时感觉到不妙。
“哎呀,老陈是怎么搞的,这要是真腐烂了,死者家属该找麻烦了。”
领导顾不得招呼神盾小组,带着几个保卫干事忙着往水泥床下面添加冰块。
“从尸体腐烂的程度分析,应该有两天时间了,这跟老陈被炸死的时间吻合。”
“看来老陈来到内地后,确实隐藏在太平间当扛尸人。
那么,原来的太平间扛尸人哪里去了”
李爱国看到和老猫互相对视一眼,自己带人展开了调查。
医院的太平间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到处破破呼呼的。
泛着陈旧的啡色、灰黄色的墙壁反射出幽幽的红光,在照射下,恐怖的恶魔像鬼魅般在四周游荡,让人不寒而栗。
能够入选神盾小组的卫士,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个个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没有任何畏惧。
他都是老经验,没有一会功夫,便来到了一个走廊中。
“这里黑乎乎的,连个灯也没有。应该没人吧”卫士沿着走廊搜查了一圈,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便准备离开。
李爱国拉住了他的胳膊,用手电照了照旁边的木门。
别的门上到处都是灰尘,唯独折扇木门的门把手干干净净的。
“李司机,还得是您,这都被您发现了。”卫士竖起了大拇指。
“少拍马屁了,门上挂了大铁锁,去把医院的领导喊过来。”
漆黑的走廊里,李爱国抽出手枪上了膛,又重新插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