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即使是小鬼子的少佐也无所谓,他们干了那么多坏事,也该赎罪了。”
李爱国和白主任对人皮面具的来历都不介意。
就小鬼子当年干的坏事儿,就算是遭受再残酷的刑罚,也无法弥补他们的罪行。
这时候,前去调查环卫工材料的同志回来了,递过了一份档案。
“环卫工人名叫赵老栓,年纪三十一岁,原本是大葱省那边的人。
解放前那边打得不可开交,没有了活路,赵老栓来到吉春投奔亲戚。
解放后在吉春落了户,三年前经人介绍,赵老栓来到了松湖公园担任环卫工。
在工作中表现得非常积极,平日里也没有陋习。
这个人档案没有疑点,人际关系也没有疑点,所以上次调查的时候,没有查出来。”
李爱国看了两眼档案,问道:“赵老栓的亲戚呢?”
“全死了,死在了三年前的一场火灾中。”
李爱国跟白主任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出来一句话:“李代桃僵”。
迪特之所以容易被发现,最关键是因为他们潜入之后,没有身份背景作掩护。
最好的办法,就是冒名顶替。
赵老栓本身性格孤僻,从事清洁工作又比较埋汰。
他亲戚一家因为是外来户跟邻居们来往也不频繁,人际关系单纯,便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三年前夏天的一场大火过后,烧毁了这世界上所有熟悉赵老栓的人。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赵家两口子,三个孩子,最好的孩子只有五岁,只是为了掩饰身份,赵老栓就杀了这多人畜生!这人就是个畜生!”
回到吉春气象站后。
白主任派人调查了当年的火灾,看着结果,他拍着桌子气愤的说道。
李爱国的脸色也变得铁青起来。
他早就听老猫讲过这帮迪特都是丧心病狂的家伙,但是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现在张彩霞、赵老栓全都被抓到了,调查组也迎来了最艰难的部分――审问。
白主任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咱们是不是先对赵老栓展开审问?”
李爱国道:“赵老栓身为从老美那边来的空投老鼠,能够在这边隐藏三年之久,躲过了数次盘查。由此可见这人是只大老鼠了。我建议先从赵红霞开始。”
马主任点头:“司机同志讲的有道理,我已经把京棉一厂的刘科长带来了。有了他,撬开张彩霞的嘴巴就容易多了。等从张彩霞身上打开突破口,宫德宝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审讯策略制定了之后,马主任想着李爱国在张彩霞的案子中算是当事人,所以让他避嫌了。
马主任带着三组长亲自审问了张彩霞。
张彩霞这个时候还想抵赖,面对确凿的证据,甚至开始玩起脱衣服撒泼的那一套。
马主任借口抽烟离开了审讯室,只留下了三组长和张彩霞。
半个小时后,张彩霞老老实实的穿好了衣服,将一切事情都交代了出来。
李爱国拿到了审讯记录,整了整衣领子,站起身看向三组长:“梁同志,走,你跟我一块去会会宫德宝。”
三组长显得极为兴奋,她早想见识一下京城气象系统的大人物是怎么审案子的了。
进到审讯室里。
李爱国将张彩霞的审问记录扔在了桌子上,锐利双眼紧盯宫德宝。
“张彩霞把一切事情都交待出来了,包括你如何找到她,让她帮忙偷取资料的事情。”
“你现在可以把一切事情都交待出来了吧!”
宫德宝此时犹如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椅子上,他抬起头,淡淡的看向李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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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次犯的事儿是不是太大了,足以让我不得不吃花生米?”
“你觉得呢?”
李爱国点上根烟,抽了一口烟,打开一份档案,说道:“你身上的案子除了协助迪特搞破坏外,在解放前,你为了抢夺隔壁皮货行的生意,勾结小鬼子,以通敌的罪名,将隔壁皮货行一家老小全送进了笆篱子。
后来,你看上了自家长工的女儿,想娶为妾室。那姑娘宁死不从,被你逼得跳了井。”
李爱国合上档案,将档案扔在椅子上,冷眼盯着宫德宝说道:“你的手上沾染了群众的鲜血,你觉得能逃得过一死吗?”
听到李爱国的话,三组长皱起了眉头,这个京城来的大人物怎么不懂审问?
任何一个有经验的审讯人员都知道,只有给被审问者留下一线生机,他才会为了活命,把事情全都交代出来。
既然人已经要死了,完全没有必要配合。
果然,事情跟三组长预料的一样。
宫德宝在听了李爱国的话之后,缓缓点头,面带苦涩道:“我也知道自己这次死定了,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没有什么好交代了。你们要想知道,等我死了,派人到下面问我吧。”
说完,宫德宝整个人似乎精神了不少。
他屁股挪了挪,坐在椅子上,左腿翘在右腿上,看上去已经无所畏惧了。
三组长心中大呼不妙。
这个时候,李爱国的一句话让宫德宝破了防。
“包括穿衣服在内,只有五分钟”
“什么?!”
“昨天晚上,嗯,你跟张彩霞办事儿,嗯,我身为监听员听完了全过程,还特意看了表。”
宫德宝吓了一跳,连忙坐直身体,脸色赤红起来,瞪大眼说道:“你少胡扯!全吉春认识我的人,谁不知道我是宫大炮啊,我在解放前,曾在京城八大胡同玩了足足一个月。”
“五分钟。”
“我有七房姨太太。”
“五分钟。”
“你少吓唬我,我反正要死的人了,五分钟又怎么样!谁还在意这个啊。”
“我把五分钟的字样雕刻在你的墓碑上。”
闻言,宫德宝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击中,身体僵硬绷直,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爱国,嗓子里挤出一丝颤音:“你,你怎么能那样做!”
“你可以为了自己的欲望,逼死一个小姑娘。可以为了抢铺子,把一家人送进小鬼子的大牢里。可以为了出海,出卖国家利益。”
李爱国手扶着桌子,缓缓从后面走过来,一把揪住宫德宝的衣领子,嘴角勾起一丝冷意。
“我只不过是你的墓碑上刻点字,就不行了?”
雕刻在墓碑上,不但上面的人知道,下面的人也会知道。
宫德宝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