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会空挡,李爱国又给张大宽递了根烟,询问阎解成和阎埠贵的情况。
“李司机,你放心吧,阎解成是桂芳的男人,俺们怎么会为难他呢。就是那个阎埠贵……”
张大宽提起阎埠贵,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怎么了?”李爱国问。
张大宽抽了口烟,缓缓说道:“这老头被抓的时候,在半路捡了两坨牛粪,竟然还想着要卖给张金生。”
李爱国:“.”
被抓了,还不忘记占便宜,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称赞阎埠贵心大。
“后来怎么样,卖掉了吗?”
“张金生表示全村的牛粪都是社员的,阎埠贵不是社员,没有捡牛粪的所有权。”张大宽笑呵呵的说道:“那阎埠贵见张金生拿了牛粪不给钱,当时就急了,去追张金生,把鞋子都追掉了。”
李爱国:“.”
他觉得三大爷真为京城人民争脸面了。
民兵去得快,回来得也快,片刻之后便匆匆返回。
“报告队长,支书说了,机务段是解成的娘家,娘家人来了,哪有不让进村的道理。
他让你把这些同志带到公社大院里。”
“张支书竟然同意了?”张大宽明显的愣了下。
李爱国则微微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庆幸,看来这个张金生倒不是个蛮不讲理、胡搅蛮缠之人。
只要对方讲理,那事情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随后,张大宽带着李爱国和营救小组的队员们朝着张家庄走去。
前一次,李爱国来到张家庄公社,是为了帮助公社对付张金银,这次却是要把阎解成救走,刚进村,便感觉到了公社社员们的敌意。
二婶子心急如焚,大步流星地冲了上来,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愤怒:“李司机,桂芳和解成是天生的一对,你们就别掺和了,好不好?”
看着二婶子,李爱国面带笑容:“这事儿现在已经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了。”
二婶子一听,顿时急得跳了起来,双脚在地上不停地跺着,情绪激动地说道:“你说的这些俺也不懂,俺就知道他们两个要结婚了,你们要是把人带走,就是棒打鸳鸯。”
李爱国深知此时与二婶子过多纠缠也无济于事。
于是他并未多做解释,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快步进了公社大院里。
一进院子,李爱国便直截了当地要求先跟阎解成和阎埠贵见一面。
“他们在仓库里。”张大宽没有过多犹豫便爽快地答应了。
他转身在前带路,脚步匆匆,带着两人来到仓库前,伸手用力推开了那扇略显陈旧的大门。
此时,阎解成与阎埠贵蹲在仓库柴火堆上,正满心忧惧。
闻得动静,扭头见是李爱国,当即兴奋地冲来。
李爱国瞧去,二人可以用狼狈来形容。
阎解成衣衫褴褛,发乱脸脏,阎埠贵更是掉了只鞋,单脚蹦跳,模样甚是凄惨。
阎解成如泥鳅般呲溜一下站起身,冲过来,双手紧紧拉住李爱国的胳膊:“爱国哥,你是来救我的是不是?赶紧把我带走吧。”
阎埠贵则高高举着手,大声喊道:“爱国,我的鞋子,让他们帮我找鞋子。鞋子……”
李爱国见到两人都活蹦乱跳的,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过身就出了仓库。
“诶,爱国哥,你怎么走了。”
阎解成吓了一跳,想要拦住李爱国,却被张大宽给挡了回去:“姑爷,你给我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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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解成害怕张大宽,这货的拳头太有劲儿了,打在人身上特疼。
阎解成只能乖乖的蹲了回去。
阎埠贵还举着手喊道:“俺的鞋子啊,那可是五块钱一双的圆口布鞋”
啪!仓库的门关上,将他们的喧嚣声挡在了仓库里。
李爱国刚出仓库,张金生便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他冲着李爱国招招手,严肃的说道:“李司机,人也看了,有什么事情进屋谈吧。”
看来这张金生一直在盯着这边腹诽着,李爱国让那些队员们守在院子里。
“要是听到动静,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放心吧,组长!”那些队员们齐齐挺直胸膛。
他们全然没有理会民兵们戒备的眼神,迅速取出武器,笔挺地站在了办公室前面。
乌黑的枪管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点点寒光。
那寒光冰冷刺骨,倒映进张金生的眼眸中,令他不禁吓了一跳,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是要动武的节奏啊?!
张金生此刻堪比变脸大师,脸色的严肃劲儿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李爱国,脸上瞬间浮现出和煦的笑容:“李司机,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你还是我们张庄公社的恩人,我们怎么会对你不利呢。
这些同志没有必要,完全没有必要。
这些同志站在这里怪累的,我让人给他们准备点茶水,到旁边的屋里好好歇歇脚。”
说完,他朝着一个从隔壁办公室里探出脑袋的中年妇女喊道:“张粮袋,你赶紧带几个妇女同志,把这些同志请进去休息。”
张粮袋.这名字倒是够特殊的,李爱国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名字,不由得仔细打量了几眼。
这女同志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身上穿着农村妇女常穿的土布大褂。
裤子却是那种皂蓝色的棉布裤子,看上去十分光鲜。
只是这皂蓝色看上去深浅不一,不像是印染厂的手艺。
等张粮袋从李爱国面前走过,她屁股上一个“粮”,一个“袋”,两个尚未被皂蓝色遮掩的黑字映入眼帘。
李爱国总算明白她为什么叫做张粮袋了。
张金生也注意到了李爱国的目光,笑着解释:“前阵子,京城里送来了一批粮食,这粮食袋子挺好的。
张粮袋是妇女主任,分到了一个粮袋子,做成了裤子。
裤子倒是挺好,唯一的毛病就是上面的字洗不掉
偏偏她还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