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珊打开收费系统，查看了一下数据，已经上91%的收费率了，如果要冲击优秀项目，这个成绩还没有一战之力。成东之春今年的收费势头很猛，团队在秦勇的管理下变化很大，业委会还专门向公司提出了表扬，业主们认可物业工作的转变，交费也积极。萧珊相信今年的优秀项目角逐，成东之春是最大竞争对手。

袅袅给她的欠费情况分析显示欠得久的就那么四五户，今年如果再没有进展，过完年就准备走法律诉讼吧，双方都各有理由争执不下的问题就交给第三方，该谁承担多少责任法院判。

电话铃声响起，萧珊一看笑了，这狗男人还想起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消失了。”

段平武听到老婆带着笑意的声音，心里的忐忑松了些：“事发突然出任务去了，不允许带电话。”

听到出任务三个字，萧珊就觉得有些紧张：“还好吧？”

“嗯，我已经打了休假报告，大概就这几天会批，家里还好吗？”

“家里还好，都能吃能睡的。”

“你......还好吧？”段平武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温情。

萧珊愣了下神：“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等报告批了我就马上买机票回来，问问萌萌想要什么。”段平武又恢复了日常直男态。萧珊笑着和他又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只是还没有时间去细细琢磨，袅袅跑进来：“珊姐，胡姐给我打电话，听声音很虚弱好像生病了，我问她要不要叫救护车，她不肯，我上去看看她。”

“你去看看吧，如果情况不好你送她去医院，需要用车的话你找下范工，下午白家要来，我叫了王梓参加。”

张袅袅独自去了胡美云家，按了好久门铃，才听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似乎少了什么一时间袅袅又没想起来。

屋门打开，胡美云见是张袅袅，神色有些不自在，似乎在犹豫什么：“袅袅，进来吧！”

才一看到胡美云时，袅袅暗暗惊了一下，眼前的女人脸色憔悴，眼袋浮肿青影一片，唇色苍白起皮，发丝凌乱，随意披着一件外套。屋里没有开暖气，只开着客厅沙发旁的落地灯，沙发前的驼色羊绒地毯上散乱着一堆纸巾，茶几上的空酒瓶和高脚杯倒在一块儿。

“胡姐，你觉得哪儿不舒服？”袅袅见她身子一晃，没来得及套上鞋套，赶快扶住她的胳膊。

胡美云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张袅袅感觉她的身子在发抖，连忙换手搂住她的腰，怕她撑不住倒下，此时的胡美云也没有了平时的冷傲自恃。

袅袅按下心里的疑惑将胡美云扶到沙发上斜靠着，正好旁边有张小毯，她没多想拉过小毯想帮胡美云搭一搭，却被她抓住了手，抬头间却看到胡姐眼里含着泪颤抖着嘴唇说：“那......那是妮可的......”

此时张袅袅才明白自己刚才觉得少了什么，是妮可的声音，以往来胡姐家一按门铃，妮可就会冲到门边来叫：“妮可怎么了？”

“妮可......妮可......”胡美云泣不成声。

张袅袅抽出茶几上的纸巾，帮胡姐拭了眼泪，好一阵她才止住哭泣：“妮可死了！”

“怎么会？前天我还看见她。”

“是他杀了她！”胡姐的眼中浮出深深的恨意。

“他？”

沉默了好久好久，胡美云仿佛回过了神：“袅袅，我想求你帮个忙。”

“胡姐，只要是我办得到的，我一定帮！”

“能不能帮我找个地方把妮可葬了？”

“我让邓主管帮忙找个地方，妮可在哪里?”

胡美云指了指卧室，袅袅套上鞋套走了过去，打开房门吓了一跳，这卧室里是经历了什么浩劫吗？化妆品摔了一地，衣柜大敞开，地上、床上全都是乱七八糟的衣服，被子被撕破了，羽绒飘得满屋都是。

妮可静静地躺在床头柜前，早已僵硬，嘴角还有血沫，肚子胀得很大。羽绒飘在她的身上，仿佛是一朵朵送别的小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