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烫又疼,还带着点舒爽。
大半夜过去了,黎明时分,沈光林终于睡醒了,整个人也清明了一些。
总是一个姿势睡觉,身体很累。
他想翻个身,然后就碰到一具柔软的身躯。
原来,是姑娘在照顾他。
时间太晚太累了,她困了就趴在小桌板上睡着了。
路遇好人。
对面的两个劳模大哥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们白天到隔壁包厢跟人打牌去了,一直到夜里熄灯才回来。
姑娘感觉到沈光林的动静:“大锅,你醒咧。”
“嗯,谢谢你,昨天你照顾了我一天呀。”
沈光林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外面是黑夜,不能说一片漆黑,但是也见不到多少光明。
他还是很难受,不过还是挺着嘶哑的嗓子表示了感谢。
“不碍事儿,我看你似乎是吃坏了东西引起的发骚,还是要多注意饮食和休息,我昨天给你刮了痧,你现在应该会好一点了。”
朴素的姑娘很自信,自信的女孩都透着不一样的美。
“你怎么这么懂的?”沈光林表示惊讶,他这些天吃了不少海鲜,是不是这个原因呀。
姑娘回答的很诚恳:“额在药厂上班,懂一点医理,其实,额也是劳模。”
原来,姑娘听到了对面两位男子的话,他们总是显摆自己是劳模的身份,看样子也被她听到了心里。
“谢谢你,姑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呀?还请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回京城之后我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你。”沈光林的感激是真心的。
小主,
“啥姑娘呀,你可以叫额姐姐或者嫂子,额都有仨娃咧,老幺都读育红班咧”
果然是这样。
“完全看不出来呀,昨天看你两个麻花辫觉得你也就十八九刚二十呢,今天看着你疲惫一些,不过也就二十七八,根本不像三个孩子的妈妈呀。”
今天这位大姐有点疲惫,再也不是青春模样了,眼角已经长纹了,按照后世的保养程度,她这个状态应该三十五左右了。
“额都不晓得你是夸额还是骂额,额今年虚岁26,还么到二十八九捏。额生养早,17岁生娃,男人是下乡知青,后来跑咧。额是寻着男人到的羊城,男人么找见,落顿在白云山制药厂当女工咧。”
我去,尴尬呀。
沈光林只能强行转移话题:“大姐,你说的育红班,啥是育红班呀?”
“就是学前班。”
“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幼儿园?”
沈光林都不知道在以前还有个学前组织叫做育红班的。
沈光林接着问道:“大姐,还没问你名字呢。”
“绣花,刘绣花。”
“好名字!宁静致远,淡雅,朴素中还带着才艺。”
沈光林睡不着了,勉强坐起来,绣花大姐给他冲了一杯麦乳精。
沈光林勉强喝了几口,然后就喝不下了。
俩人继续聊天:“绣花大姐,你去京城是做什么呀?”
“额去进修,京城医学院,这所学校你听说过不?听说还是从京城大学分出去的嘞。”刘绣花很是骄傲,她得到这个机会来之不易。
这个学校沈光林当然知道了,这原本就是京城大学分割出去的医学部。
“这个学校我知道的,将来它还会重新和京城大学合并呢。”
“要是合并就好了,额就可以跟人说额也在京城大学读过书了,不过额只上了高小,就怕跟不上呀。”
“什么是高小呀?”沈光林对很多时代词汇都是一知半解。
“就是学历呀,高小学历。额男人就厉害一些,他自己考上大中专走咧,说等额上了小中专他就带我一起走,结果他自己上枝头飞咧。”
说起男人,她一脸唏嘘,原来这位大姐也是一位健谈的人,并不是一位内向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