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内心深处那仅存的一丝良知在悄然作祟,尽管她深知此事绝不可轻易外泄。
然而胡艳撞墙后那满脸鲜血的惊悚模样,却如同深深镌刻在她心底一般,成为了一道始终无法驱散的阴霾。
“王鑫,王鑫,是我,你怎么了?”
同事在卫生间门外焦急地呼喊。
“没事。”
王鑫强忍着内心的波澜,咬着牙关回应道。
她按下冲水按钮,随后便向上司请了假。
她实在无法继续在这县公安局里待下去了,同事们围绕着祁局和胡艳之事的议论声不绝于耳,每一句话都好似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激着她那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
县纪委与县公安局的审讯和调查工作马不停蹄地持续进行着,这对于祁同伟而言,无疑是一场漫长而又严酷的折磨。
寻常之人恐怕早就难以承受这般重压,祁同伟却因早有预料而显得较为镇定。
他对县公安局的这套审讯手段早已烂熟于心,他们无非是想通过无休无止的审讯。
将人的精神彻底击垮,直至其主动承认所有的事情,哪怕是那些压根儿就未曾做过的事情。
先暂且承认以求获得解脱,而后再另寻他法应对,总好过这般日复一日地苦苦煎熬。
“换人,继续审讯!”
刘涵亲临审讯现场坐镇指挥。
一批又一批的审讯人员轮番上阵,却始终毫无进展,这让刘涵渐渐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都出去!”
刘涵不耐烦地大声呵斥道。
“好的,刘局。”
审讯人员们鱼贯而出。
刘涵大步迈进审讯室,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大剌剌地坐下后,翘起了二郎腿,对着祁同伟说道:
“兄弟,这段时间可真是辛苦你了。”
祁同伟满脸倦容,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
“多谢刘局关心,我还能勉强支撑得住。”
“你又何必如此执拗呢?”
刘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
“如今整个顺平县的民众都认定你是那作恶多端的恶魔,你倒不如索性就承认了吧。”
“不是我所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承认。”
祁同伟的语气异常坚决。
“不认也无济于事。”
刘涵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刘涵悠然地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心里清楚,即便缺乏直接证据,仅仅依靠间接证据,给你定罪也并非难事。
至于最终量刑的轻重,可就全在你一念之间了。”
“我没什么好选的。”祁同伟不屑地哼了一声,眼神中透着倔强,“有什么招数,统统使出来便是,我祁同伟要是怕了,就不配这身警服。”
“那咱就耗着吧。哦,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你那老婆和宝贝女儿之前来过局里,哭着喊着要见你一面。
不过呢,我考虑到这事儿已经把她们搅得不得安宁,你说,谁乐意有个像你这样深陷丑闻的父亲呀?
多难堪,多丢人。所以我就没答应她们的请求。”
祁同伟听到这话,双手瞬间紧握成拳,指节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
刘涵竟敢拿他的家人说事,这无疑是触碰了他心底最柔软也最不可侵犯的逆鳞。
他可以坦然面对自身所遭遇的一切不公与陷害,但绝不容许家人受到丝毫的伤害与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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