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身上的盔甲已经不知道在哪儿去了。

浑身凝固着一层层鲜血，好像是才从地狱血河里面泡过澡。

浑身上下是密密麻麻的伤口，那伤口 之上的裂开的皮肉。

皮肉上被刀给砍过之后，肉是从内往外翻出来的，好像是花卷，又好像是肠子里翻出来的息肉。

甘宁每走一步，脚下就多出一个血印来。

程昱凝视着的甘宁，问道：“赢了？”

“呸！”甘宁张嘴吐出一口血沫，他说话都已经说不清楚了，

他的舌尖被咬掉了一块。

同时，手里还抓着一颗人头。

他把手里的人头扔了出去，说道：“赢了！”

“这是曹纯的人头！”

甘宁说完。

看了一眼周围，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去。

他坐在椅子上，身体放松。

一双眼睛瞪得很大很大，就一直盯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是看见看了什么。

甘宁的喉咙之中，在不断的蠕动着，用微弱低沉的声音，说道：“我的盔甲碎了。”

“我的铃铛……”

“也碎了。”

“碎了……”

“累了。”

程昱还在欣赏着的曹纯的人头，脸上的带着笑容，不由大叫了起来，“兴霸！”

“打得好啊！”

“此战，你当是头功！”

“这曹纯看起来也没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嘛！”

“虎豹骑……吹牛皮很厉害！”

“还不是被兴霸你给斩于的马下了！”

“兴霸，兴霸……”程昱在不断的说着的话，而旁边的甘宁都一个字没有回应他。

程昱此时才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儿，猛然的转头朝着甘宁看了过去。

甘宁就睁大了眼睛，凝视着远方的天空。

身体之下是一股股的鲜血不断流淌。

程昱伸手摸着甘宁鼻息的时候。

甘宁已经没了呼吸。

“咳咳。”程昱微微咳嗽了一下，眼睛之中在微微的眨巴了一下，舔舐着的嘴唇，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来人啊！”

“收敛甘将军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