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夹杂着混沌、迷茫、绝望、恐惧以及一丝解脱的笑容，仿佛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什么。

余允儿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感觉到，自己的父亲似乎正在离她越来越远，她想要抓住他，却感觉自己的手像是穿过了空气，什么都抓不住。

“没意义了，这一切都不该存在……或许只有死，才能看清一切。允儿，别去了解世界的真相，好好活下去。”

余允儿的心猛地一沉，她看着张教授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变成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冷漠和疏离。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那个曾经充满智慧和温暖的男人，已经不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父亲了。

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与余允儿内心的绝望和恐慌相呼应。

她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黑暗和冰冷。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一同传来的还有黎音那宛如救世主般的声音。

“允儿开门，我来了。”

余允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转身冲向门口，看到黎音，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扑进她的怀里放声大哭。

“黎音姐姐，我爸他……他变了，变得好可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黎音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向了张教授，眼神中带着审视，开口询问道：“张教授，您还记得我是谁吗？”

张教授混沌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你是黎音？你真的变得和我印象中完全不一样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黎音的眉头皱了一下，听张教授的语气，似乎很正常，没有精神错乱也没有其他异常的表现。

只是他的眼神中却带着浓浓的绝望，似乎他的心，已经死了。

“允儿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和张教授说。”

余允儿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擦干了眼泪走出了房间。

黎音看着张教授，缓缓开口：“张教授，我想知道，你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张教授没有说话，而是从阳台走回了客厅，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黎音见状，也不着急，看着面前的苍老男子，等待着他的讲述。

过了好一会儿，张教授才缓缓开口：“黎音，我和你父母以前是同事，在同一所科研所中工作。他们都是很乐观开朗的人，总是以积极的态度面对生活中的各种挑战，能用自己的情绪感染所有人……”

黎音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语气温和地问道：“对了张教授，您说的实验室中，是不是还有一位姓张的，和我父母年龄相仿的男人？”

“你说的是张兴文吗？他是位很有才华的人，就是思想有些极端，和你父母总是争吵。你见过他了？他现在还好吗？”

“还好，在一家药企的实验室工作。”

张教授嘴角含笑，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日子，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光芒，但很快就黯淡了下去，重新变为绝望和痛苦。

“黎音，我本来不想和你说这些的，但是你是他们的孩子，你应该知道……”

“知道什么？”

“你父母的死，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