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还是放弃了最终答案。

楚清没有回答曲晨，视线转向无边的黑暗，“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些时间，你就陪我说说话吧，我不想把所有思绪都沉浸在那种等待之中。”

“好，也算应了你的预言，我们居然要一起死在这里了。”曲晨黯然一笑。

“我会，但你不可以死在这里！”楚清抬手，取下纤细手指上一枚翠绿色纳戒。

“暗墟中没有灵气可供修行，但我这纳戒之中还有近千万灵石，只要这原格能一直保持，等你躯体恢复时就开始努力纳元，应该勉强可以容元圆满，至于破入星空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只要不放弃，你或许有机会走出去。”

楚清如同交待后事一般，递出纳戒。

“其实，我倒想永远留在这里……”曲晨盯着一双剪水清眸，缓缓说道。

“不可以！你忘了还要去寻找自己那个原始世界？忘了还要去寻找那个大夏神族的遗女灵昭么？”楚清面色一冷，蓦然打断曲晨的话。

曲晨咬紧牙关，强压下心中冲动，“好！我答应你不会放弃。”

“别忘了，晶瑶也在等你，她视你如同亲弟弟一般，你可不能让她失望！”楚清神色渐缓。

“说说吧，我倒很想知道，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那些经历。”

……

曲晨第一次毫无顾忌的，把自己所有隐秘全部展现，甚至包括从盘义遗躯中得到神奇立方体一事都未做隐瞒。

只是，楚清对任何东西似乎都已经提不起兴趣，只是抱膝而坐静静聆听，一如当年在天平宫大殿之巅那个身影。

如同一个孤独的少女，把所有心事深深藏于心底。

曲晨讲得很慢，事无巨细，只要他还能记得的，都是点点滴滴尽数道来。

这一说，就是近半个月时间。

所有事情之中，唯有三件事，让楚清微微有些动容，提醒曲晨将来必须小心处理，一是镇压晶瑶体内残识所得金色圆珠，二是寄魂者是瓦的事情，三是药盟盟主赤乔燃香一事。

“你难道不想看看那极为特别的立方体？”曲晨目露柔和，心中却越加沉重。

这半个月来，楚清的状态还在继续跌落，身体变得越加孱弱。

“即便是无上至宝又能如何，如果真的可以救命，那远古强者盘义，就不会陨落在你原本那个世界了。”楚清微微摇头。

“倒是你说的那个养壳匣，等我陨落之后，就把我放进去吧，如果你真的可以走出圣鸣涧，记得将我葬在我秦氏祖地那片废墟之中。”

曲晨默然，楚清说的不无道理。

那立方体虽然神异，却从未展现过救命之能，只是他还是不死心，心念一动，那立方体已经出现在掌心。

非金非木，甚至还缺了小小一角，看着并非特别神异。

“能够被盘义所藏，这其中必然存有莫大奥秘，只是你现在境界还不够，还无法明悟，但此物以后万不可轻示于任何人，切记。”楚清看着立方体，眼中也是有淡淡的失望，却不忘叮嘱曲晨。

“你不是外人！”曲晨缓缓道。

楚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是没有接话。

“给你看看它另外一种变化吧。”曲晨柔声道。

心念微动，立方体蓦然变化，飞禽走兽鱼虫花木，蕴含无数生命形态的光球瞬间出现。

这一刻，甚至那璀璨星图都被排斥，稍稍远离了曲晨。

唳！

就在楚清也微微惊讶时，黑暗之中，那神秘的禽鸣忽然再次响起。

无边的黑暗，此刻出现点点光辉，一个覆盖整片虚无的星图渐渐显出模糊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