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块去了,城西驿站租的一马一车,药田在北里屯那块地。”
“据我所知,你们东家当日并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而且也没有回家,她去了哪?”
沈炼双目锐利,盯得小六子与李红袖大气难喘,被问到这个问题时,小六子下意识想说不知道,可平时很少主动与外人说话的李红袖却是很快回答。
“当日我们去药田是有别的事,小姐要把药田和铺子转给我与小六子,那天事情商妥以后,小姐还有其他事情要交代给负责看守药田的管事,我想是下着小雨,路又泥泞,所以小姐才没有急着回来。”
沈炼听后看向小六子,问:“是这样么?”
小六子被那目光一扫,有种想摇头的冲动,还好被他脸上谄媚的笑意给掩盖过去。
尽管他不知道红袖想要隐藏什么,可仍顺着她的心意,点头笑说:“是的...”
“可是...”
沈炼才刚开口,那边的李红袖就有点撑不住了,从小到大,第一回直面官差审讯,咄咄逼人的语气和目光让她呼吸都困难起来。
自己再出声辩解的话,恐怕声音都要打颤了,就在她神色慌乱之际,药铺门口有道影子晃了一下,随后,有个穿着好看白衣的姑娘走了进来。
带着一股极其好闻的异香,所有人视线都被她吸引过去,那身白色衣裙用着极好的面料,双袖纯白刺绣着浅色的花,前胸则微微透出里边的内衬来。
身姿挺拔,衣裙将她的曲线勾勒得宛如山水画中的青山绿水,她站在那里,宛如一朵纯白的玉兰,自有着让人不能轻视气度。
沈炼脸上依旧平静,然而心里却产生了波动,与多日前在城外见到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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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外貌如何,单论对方以此样貌在当下世道安然存活下来就已经超出同龄女子了,不说江湖规矩不碰医师,真要下手偷摸着来的人大有人在。
眼前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就以沈炼自己的生平经历来评价的话,只能用人不可貌相来形容。
他压下话头,转而将视线移到李幼白身上,那边,李红袖早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激动的捏成了拳头,其实算起来,也就五六天没见而已。
可是终于能见的时候,那空落的心才终于被填满,担忧和惊慌都扫去时,欣喜一瞬间就涌上了心头,情不自禁的,对着小姐浅浅露出笑意。
小六子见到掌柜回来,也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不知道这官差过来干啥,只是对朝廷的官吏没啥好感,想着快点打发走了。
“我叫沈炼,县衙缉拿巡捕班头,最近杨万河畔发生了一起凶案,而且和几日前黑甲军被杀以及松烟坊的命案都有牵连,特来调查此事。”
沈炼很快说明来意,言语诚恳并没有仗势欺人意思,表明了他公事公办的态度。
对付这种人不能油腔滑调,那样会令人徒增厌恶。
“原来如此,我便是药铺的掌柜李幼白,有事可尽管问,知无不言。”
李幼白心中想定,唇角勾出笑意,一面走过去说着话,李红袖给她搬去一张椅子在沈炼对面从容不迫坐了下来。
“在李红袖与小六子乘车回裕丰县后,李掌柜待在哪里呢,可否告知。”
从李幼白刚刚进来的瞬间,他留意过李红袖与小六子的表情,说明在他到来之前,李幼白绝对没有与他们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