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达开毕竟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他内心之中还保留着年轻人的热血和纯真。
他没办法做到刚刚还势不两立,马上就能重归于好。
几名谋士还待劝说,石达开却举起了手示意众人闭嘴。
“就这样吧,别说了。”
“至于林启荣……”
“我会写信给他的。”
几日后,九江府衙。
林启荣坐在书房里,借助油灯仔细地看着石达开这封信。
“……本王虽在安庆,却无水师,湖口守将黄文金不听我之命,恐难以与我协力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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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继续练兵,命陈玉成先行前往救援,两三月之后我自领主力前来九江。”
“但水师之事,若不能解决,终究难以救援林兄弟。”
“一旦事有不谐,还请林兄弟速速领兵撤退前往湖口、安庆,与我会合。”
“九江事了,我便出发远征,将来山高路远,不知何时再会了。”
老将林启荣久久地注视着这封信,整个人似乎变成了一尊雕像。
昏暗的油灯中火苗伸缩不定,阴影在他的脸上跃动。
良久,林启荣叹了一口气。
“翼王殿下,你是大王,尚可挥师远征。”
“我不过是臣子,还是东王旧部,若当真放弃九江,这天国虽大,又哪里有我林某人的存活之处?”
【林启荣非常明白,假如当真从九江撤军,就驻扎在后方的东王府叛徒黄文金必然会将林启荣的脑袋拿去给洪秀全邀功。】
沉默良久后,林启荣提笔给石达开写了一封信。
“……林某虽不才,也无弃守九江之理。”
“若翼王大兵确实不至,林某也只能和九江共存亡。”
“勿念。”
让心腹将信带走送出后,林启荣又重新变得安静下来。
窗外夜色正浓。
夏日的夜风轻轻穿过窗户,带来丝丝清爽。
知了的鸣叫声不断传来,让人有些心烦意乱。
让人烦闷的究竟是知了,还是人自己的内心呢?
或许也只有林启荣自己才能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