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内,张尤安坐立不安。
张尤安虽然义正言辞拒绝了林哲,不免还是有点心虚,他跟信王的那点子事那么绝密,是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张尤安不清楚林哲是怎么知道的,就现在看来不光林哲知道,皇帝肯定也知道,皇帝这会肯定在想对策,怎么把他除掉?
一旦皇帝有了这个心思,除掉是迟早的事,虽然陆知心和信王可以帮忙挡一挡,可一旦危及到他们的利益了,他们决不会为了张尤安放手一搏的。
张尤安十分清楚信王的算盘,能为他所用,他会主动保你,一旦你没利用价值了,他决不会留你,借刀杀人便是他的拿手好戏。
张尤安不想坐以待毙,赶紧差人把软袍客找来商量对策,这事不商量好,晚上睡不着觉。
软袍客如约而来,他对张尤安讲的这些甚为吃惊,他不明白张尤安怎么就暴露了,便问张尤安。
“张权知,是不是开封府内出了内奸把这事捅了出来?”
张尤安摇了摇头。
“不可能,本权知这事开封府内没人知道,即便开封府内出了细作,他不知道,该怎么捅?”
软袍客提醒道:“张权知,你那个通判就很有问题,他就是皇帝安插在你身边的耳线,你这事十有八九是他捅的。”
软袍客肯定加确定。
张尤安反驳不了软袍客,只能谨慎一点。
“只能讲有这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信王那边出了问题,你们却什么都不知道。”
“不可能,信王这边防范严密,整个信王府只有信王跟我知道你的事,信王府即便出了细作,也不会知晓你的事。”
软袍客断然否认了张尤安的猜测。
软袍客坚决否认信王这有问题,张尤安对此没有办法,只是张尤安认为这世上的事哪有这么绝对。
有时候你越是自信,往往就越有问题,软袍客这态度完全像是在赌气,而张尤安叫软袍客来的目的是来解决问题的,赌气干嘛,现在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你只出一个否认,像话吗?
张尤安很恼火。
“现在不是追究是哪个造成的问题,而是要把问题解决掉,然后才追究是哪个造成的,这个顺序不能错了。”
软袍客听张尤安这么一说,他的态度缓了下来。
“张权知,这个问题不好解决,你只能是死扛不认,他们手里没有实据,应该办不了你。”
应该办不了你?软袍客这话听着很是躁耳,听他的意思似乎并不在乎张尤安的死活,他只是要张尤安死扛,这能扛得住吗?
那么多酷刑排队等着,血肉之躯如何扛?张尤安很为自己的安危担心,必须向信王表明自己的立场。
“靠死扛是扛不住的,如果本权知倒了,必定殃及池鱼,到时候只怕谁也走不了。”
张尤安这话明显带着威胁的意思,软袍客一听就清楚了,赶紧安慰张尤安。
“张权知,这个我知道,我等会就会禀明信王,看信王有什么打算,张权知你切勿着急。”
这话张尤安爱听,张尤安赶紧建议软袍客立马回信王府禀告,希望到时有好法子传来。
软袍客见张尤安催的急,不得不起身告辞了。
出开封府大门后,软袍客没有选择回信王府,他难的出来溜达,怎么也得玩一玩,毕竟进了信王府可没那么自由了。
软袍客这想法一点没错,人生在世本就是来吃喝玩乐的,哪个愿意总是干活,软袍客此刻就想马上找着他的相好去乐呵乐呵,等乐呵完了再回信王府禀告。
去软袍客相好那必进一巷子,软袍客刚拐进巷子就觉得身后不对劲,身后似乎有人在跟着,软袍客好几次扭头去看却又没发现人,好在相好那马上到了,软袍客不由加快了脚步。
忽然从侧边飘来了一根木棒,很不礼貌的就和软袍客的头发生了碰撞,软袍客根本不抗冲撞,软乎乎就倒下了。
等软袍客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阴森的屋子内,四周布满了类似刑具的东西,软袍客看到这心里还是挺害怕的。
软袍客以为遇上绑架了,可过来一衙役明明白白告诉他,这里是大理寺刑房,专门用来对付穷凶极恶之徒的。
软袍客顿时懵了,怎么来这了?大理寺凭什么抓的他?他刚要对衙役发出质问,衙役反倒先问他了。
“你姓什么?哪的人?年龄多大?这些赶紧报上来。”
衙役的口气很是不耐烦,软袍客一时火大的很,他可不会顺着这般衙役,他这个信王府幕僚也不是吃素的。
衙役见软袍客不回答,扬手就是一巴掌辟在软袍客的脸上。
“怎么,哑巴了,大爷问你话,你居然不答,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衙役这一巴掌下手真重,痛的软袍客差点叫出声来,软袍客也不是好惹的,当即便要反击。
一旁的衙役看的一清二楚,衙役哪会让软袍客打到,衙役灵巧躲开后喊了一声,马上过来几个衙役对着软袍客就是一顿暴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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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揍可能是软袍客生平挨的最惨一揍,软袍客被揍了个鼻青脸肿,软袍客马上不敢有脾气,老老实实交代了自己的一切。
原来软袍客名叫黄智,怀安县人氏,今年三十八岁,是信王府的一名幕僚。
黄智大概不知道从他进开封府就被人盯上了,他从开封府后门溜出后被叶修率人一路尾随,等到巷子里叶修便下令动手了,然后就用马车把晕过去的黄智拖回了大理寺。
此刻黄智早己被吓破了胆,他战战兢兢说不用上刑,他什么都招。
叶修看他这怂样顿觉好笑,立马要黄智招出张尤安的罪行,不然就要大刑伺候。
黄智顿时傻眼了,原来这是一场针对张权知的阴谋,他居然成了第一个待宰的羔羊,这要是把张权知卖了,自己好象也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