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的身躯已经恢复了原样，她断了一只手也一条腿，身上全是血洞，只弥留着最后一口气。

熊烈跪在一侧，垂着脑袋，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两人的血液已经混合在了一起，在地上浸透漫延了大片。

路兴抹了一把脸，双目赤红地，哆嗦着嘴唇，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宸此刻愣愣地站在一旁，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在这一瞬似乎变得迟钝了，不会转动了。

脑袋里空荡荡的，仿佛丢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郁结在胸口，他愣愣地将身上的风衣脱了下来，跪下身，小心地盖在了黑猫身上。

“黑，黑猫！熊，熊烈！”

张宸蠕动了好几次嘴唇，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兄弟，兄弟你撑住啊！”

路兴颤抖的声音在旁传来，熊烈轻轻笑了笑，这一笑，口中却是喷涌出更多的血水。

“该死的，你别说话了！”

路兴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哭腔，将喉咙里的血水呛咳出来后，熊烈终于艰难地发出了声音。

“没，没事，忘，忘了吗？我，我们还有一次，一次被动技能。”

“兄，兄弟，对，对不起，没，没能救，救下，黑猫！”

熊烈和怀星相当于还有一条命，虽然这次死亡的结果是他们彻底回到原点，但好歹，留了一条命。

但黑猫不同，她没有第二条命。

张宸狠狠摇了摇头，口中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想要伸手将地上的黑猫抱起来，可却好像生怕弄疼对方，有些无从下手。

地上的黑猫，双目已经涣散，只有双唇，还在微微蠕动着。

张宸趴下身来，凑近着黑猫的嘴边，仔细地听着她发出的虚弱声音。

“宸焰，我好像看到我奶奶了！”

她涣散的双目望着张宸，眼眶中溢出了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