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清葫芦头的话,陆然将手中酒壶递了过去,忽然眼前画面,再度骤变。
血海之中,不,那是一道血肉铸成的【水牢关】,红色的血水之中,伸出一只瘦骨嶙嶙的血手。
“给我。”有人在血墙之后说话。
“给……给什么?”陆然还伸着那只递酒的手,“酒……酒吗?”
那手在半空中疯狂地想要抓住什么,那感觉就像溺水之人,想要拼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
无力而绝望。
就在陆然想把酒壶递过去的时候,那面血墙忽然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是水声。
是血水的声音。
无数的血手从那道血水之墙中陆续伸了出来。
一时间,就好像在一片红色的土地上开满了无数红白相间的花。
“给我。”
“给我……”
“给我!”
无数双手,无数无力而绝望的嘶喊。
陆然着实被这样的画面吓到了,但这么多只手,自己要将酒给哪一只呢?
他这么一想,忽又听见葫芦头说话,葫芦头握着酒壶的下沿,说道,“然哥儿你怎么握这么紧,你倒是松手给我啊。”
“噢,好。”陆然一松手,陡然觉得葫芦头伸出那只独手变成了血手,而他整个人,更是变成了一只血淋淋的骷髅。
“啊!”
陆然忍不住叫出了声,往后一退,一个趔趄,双脚一软,也摔到了草皮之上。
“这然哥儿,酒量也是不行,这就已经醉了嘛。”
葫芦头坐下,将酒壶平放在大腿上,用仅存的一只手细细摩挲着瓶身,欲言又止,最后眉头一皱,拿起酒壶猛喝了一口,有两行不易察觉的男儿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陆然此时瘫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眼前看到的东西好似跑马灯一样来回切换,高山流水,镜花水月,梦幻空华,过去的事情在扭曲,未来的世界在显露,至于那些成谜的画面,则越来越趋于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