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得知,胖道人虚风的那家店铺,名号起得极为响亮,名曰:“珍稀阁”。
光听这名字,任谁脑海里都会瞬间勾勒出一幅门庭若市、珍宝满仓的壮阔画面,料想那必定是一家气派非凡的古董大店。
哪怕比不上那些处于行业巅峰、声名远扬的顶级古董铺子,起码也得是个宽敞大气、两上两下格局的豪华门脸,雕梁画栋之间尽显古韵之色,门槛被往来贵客踏得锃亮,店里伙计迎来送往,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这一路上,虚风也没闲着,嘴皮子翻飞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什么店里有十几幅明清大家的传世字画书帖,还有胎质细腻、釉色温润的清三代官窑瓷器。
还有各种羊脂古玉,在灯光下一照,通透得能晃花人眼。
仿佛他的不是一座古玩店,而是一座小型博物馆,应有尽有,无所不包。
玄元老道原本阴沉似水的脸色,也缓和了些许,甚至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心里不仅暗自琢磨,虽说自己这师侄平日里行事莽撞,毛毛躁躁没个定性,时不时还捅出些娄子让人头疼不已,但倘若真能把古玩店经营得有声有色,在鱼龙混杂的古玩行当里闯出一片天地,倒也算给师门长脸。
往后说起自家这晚辈,自己面上也能有几分光彩。
然而等赶到珍稀阁,玄元老道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阴沉得简直能拧出水来。
此刻的老道,满心的期许化为乌有,只冷冷地瞪着虚风,那眼神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
无它,虚风这所谓的古玩店,小得实在有些寒碜。
别说大于不大,根本就没有自己的门脸。
先是得费劲巴拉地从一个售卖国外油画、留声机、老唱片、旧书、老杂志的大铺面寻到一架狭窄木梯,小心翼翼攀爬至二层。
本以为到了地方,却发现二层竟挤着五六家古董店,拥挤且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