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突兀,林厉兰却不在意,直起身来就干脆地应了句。
“行,我也该走了,码头还有一堆事要忙呢。”
常京桐看着林厉兰走到门边,忽然回头朝她使了使眼色,上挑的眼尾都因为主人一瞬间的使力而挤出几条细纹来。
常京桐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昕姨,她正垂着眉眼靠着床头,似乎并不知晓两人的交锋。
问题是,这使的眼色是什么意思啊?
常京桐看着重新合上的卷帘门发愣。
无论她如何在杂乱的记忆堆里扒拉,都没能扒出些许线索来,只能先老实面对昕姨可能发起的询问和刁难。
常京桐低头看着自己搁在大腿上的手掌,对上原主的母亲总有些难言的心虚在。
“伤给我看看。”
常京桐一时坐着没动。
“你以为你妈病了一场人就傻了吗?女儿忽然变了个性子,还围了条那么丑的破布,你就算要遮也给我用心点,搞成这副不伦不类的样子。”
昕姨说话还是不紧不慢的模样,却让常京桐僵硬的四肢重新回了血,她尴尬地笑了笑。
时间有限,她随手扒拉到什么就用什么,的确是应付了些。
常京桐见昕姨坚持,就将那两块拉耸的碎布扯开随意丢在了一旁。
大夏天的围着这东西,她后脖子全都是汗,分不清哪些是吓出来的哪些是捂出来的。
昕姨看着那伤半天没出声,等到开口时,话音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是谁动的手?”
常京桐见她情绪还算稳定,便摇了摇头,用了同样的理由。
“……我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让阿兰安排一下,尽早带我们一起离开A区。”
昕姨艰难地将话说全了,一句话说完已经是一脸疲态,但这事常京桐却没办法同意。
如果离开了这里,那调查凶手的事情更是无从下手,只是对上昕姨,常京桐自然是无法将话说明白的。
“为什么?厉兰说是汉密动的手。虽然我忘了,但这里头总得有个缘由吧?汉密也不是那等可以一手遮天的人物,不把这仇报了,我这口气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