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市长。”
她看向他的眸色十分平静,脸上也带着极为疏离的浅笑同他客气的打着招呼。
在昨晚,她从家人的口中才知晓,在她离开西宁的这六年,西宁发生了很多的事。在蓝钻妄想占她便宜的许农在一个深夜被人折了手,而博源地产也被顾氏所并购;顾砚清在06年十月离职西宁大学的同时也离开了警局鉴证科,更是在这个领域销声匿迹,而在07年年初正式进入政坛,现在官至西宁市长。
佛已拜过,经书也已焚烧,同这个男人招呼也已经打过,就断然没有在此停留的理由,顾砚欢迈步,却在经过他的身边时,左手手腕被他紧紧握住。
不疼,却胜在足够的紧。
顾砚欢的脊背瞬间僵直,她和顾砚清就保持着背对的姿势,一动不动。
感到僵住的岂止她一人,顾砚清转过身来,眸子落在被他紧握的左手手腕处,掌心下不平的触感告诉他,在这手腕内侧有着三道利刃割过之后的疤痕。
他的手微微后移,果然看到了那三道和周围皮肤肤色不容的细长。眼里瞬间涌上了痛意,他想知道这三道伤是怎么来的?想同她说着六年前的事,可她依旧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这样无声的抗拒让他只能轻声祈求着:“能给我几分钟时间吗?我有话想同你说。”
西宁顾家二少,西宁市长,在外人巴不得想同他说几句话的人,此刻却低眉顺眼、纡尊降贵的祈求着一个眉眼清淡的女子,小心翼翼的问着能否给他几分钟的时间,只因为想同她说几句话。
“顾市长,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我们之间应该没有可聊的话题,而且你叫我囡囡也太失礼了。”
顾砚欢说这话时神情漠然,就连语气也不带丝毫情绪的起伏,仿佛真的就像她刚才说的那般,他和她没有可聊的话。想要挣脱被他握住的手腕,却是做了无用功,只因为男人握着她的手腕越发的紧。
向来只有他人小心翼翼的揣摩着顾砚清的神色与心思,也向来只有他人对顾砚清低眉顺眼。可现在居然有人在顾砚清纡尊降贵之后还以这样的语气同他讲话。有意思的是,顾砚清却不恼火,眼眸里尽是温色,“我叫习惯了,再说我们之间怎么会没有话聊呢?囡囡,我曾是你的老师,也是你未来的丈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