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做不出来吗?”姽娥支起下巴,“你倒是做不来。因为你没有能力,也没脑子。”
慕琬讨厌不正面回答问题的家伙。她几乎每个问题都没有得到答案,这令她有些不耐烦了。凭借自己当前的实力,和她继续交锋并不是第一选择。若不是担心泷邈的安危,她并不以选择逃跑为耻。毕竟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凭借阴阳师的经验,她试图感知周围属于泷邈的气息,但一无所获。她感应的力量本身就不强,加之狂风四起,还有诡异的香味,都对她的判断进行干扰。仔细想来,说不定之前吹走翎羽就是她搞的鬼。那么泷邈应该还在附近或更远的地方等她。这可怎么办?翎羽和泷邈之间的联系一定被这蝴蝶精切断了,泷邈会察觉不测来救她吗?
坚持下去就能得救……但要等多久?而且万一她的目的就是泷邈呢?
一边打斗一边思考,慕琬的脑子就要跟不上了。她数次被姽娥的妖气击中,全身的动作越来越不协调,越来越不利索。这比在亡人沼吸那些毒气还让人难受。而且以这个妖怪的力量,大概泷邈也不是对手。
智取呢?该怎么做?这妖怪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连正常对话的机会也没有。若不能在话里下套,就无法说服她,或者至少让她动摇。要让她听自己说话,自己就要有能入得了眼的实力——但她没有。这简直是个无解的死循环。
算了,至少先想办法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你为谁工作?”慕琬大声喊,“你有自己的势力,还是受人所雇?听着,我可以出两倍的价钱!”
“钱?”妖怪露出惊异又厌恶的神色,“你在开玩笑吗?觉得我会被庸俗肮脏的东西打动,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她的攻击更猛烈了。慕琬有些紧张,但也有些庆幸。至少她开始听自己说话了,这就有周旋的机会。
“你不要钱你要什么?若是什么稀世珍宝,或者是有条件的愿望,我可能就给不起了。”
“你当然给不起。”她的语气十分轻蔑,“感情的事怎容你亵渎!”
慕琬没能挡下这一记风刃,感觉肋骨都要被打穿了。但这次不是对方加大了力量,而是她自己乱了节奏。因为她心中突然浮现了一个人——在青莲镇,她失了智般追寻的那个人。是已经亡故的青女,还是……
朽月君?
大概率是后者了。因为之前沧羽那边的事上,她就听过此人在干涉鸟妖的事。于是她明白了,这个妖怪一定是在他的授意下行动的。真是怪了,上一次他这么对她,她现在还能心甘情愿地卖命?这玩意儿也叫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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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
但她不能直说出来,不然今天就真交代在这里了。
既然听命于朽月君,那她身上八成有咒令,就像是当年小白脸上的一样。在风刃与花瓣的歌舞之中,慕琬努力定住神,从间隙中审视她的样貌。她的确是个漂亮的妖怪,若单单是魅惑人类也一定能活得顺风顺水。说不定,她这么强大的妖力就是这么得来的。
果不其然——她的颈部有一块红色的瘢痕。离得远,视线又乱,她看不太清具体是什么纹样。但整体上讲,几乎与猫又小白的那一块无异,只是稍大了一些。
所以妖气对人与刀刃造成的影响其实是红莲火吗?
想到这儿,她胃里有点犯恶心,后颈那块疤痕也开始隐隐作痛。她心情很糟糕,毕竟她已经快要忘记关于那块疤的事了。她下意识地把手挪过去,微微抿起了嘴唇。
“真的值得吗?”她由衷地问。
“值得,当然值得,我的一切都是他赋予我的。”